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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清穿之嫣凝传 > 第204章 朝中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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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凝往一侧移了几步,挡住芴春看向福康安的眸光,声音带了些威严。“我瞧着你的面『色』有些不好,还是先回春樱苑罢!”

嫡庶尊卑有别且嫣凝面『色』冷淡且声带威吓,若是平日里,芴春是不会受这份屈辱的。今日里,芴春从嫣凝神『色』异样便得知福康安是私自回京了。可为何瞒着她,他是疑心于她了么。

芴春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面上仍是初言语时的笑意。“都怪芴春,光顾得和夫人寒暄,却忘了夫人是要急着出门。”

嫣凝莞笑着颔首,从芴春身侧走过。

福康安跟随在一干下人之中前行,下人们带着黑灰杂绒帽子,遮盖了小半的面容。在路过芴春身侧,他抬眸看她一眼,一副面容清晰的出现在芴春眸中。他眸子中寒光凌烈,令芴春身上如浇了冰雪混杂的冷水瘫软在地。那眸光似一道寒箭,刺透了芴春心中掖藏着的秘密。

拐了几道小路,嫣凝回首,眼眸只落了一片白洁肃穆。她走慢了几步与福康安并起,忧心道:“安姨娘定是发现了什么,她那么通透的一个人儿!”

福康安依旧垂着首,他声音低沉的回道:“若是不通透,又怎么会成了他的棋子!”

他的棋子?

嫣凝定住了脚步,不知福康安口中所言的那个他为何人,而福康安显然没有告知她的意思。

内城的满族府邸早已把各自门前堆积的白雪扫净,与无人清扫的路段相互错杂着。马车行在街道上,不时传来碾压白雪的低沉声响。嫣凝掀开车帘,看向跟随在马车旁的福康安。他脚上的浅口黑鞋子已经沾了雪水泥泞,面容被寒风吹的泛着通透的红光。

初相识福康安时,嫣凝在军营见过他比此时更狼狈的样态,可今日扮作下人的福康安让嫣凝泪珠涌流。

不过三年的光景,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已变得沉稳、老练。他的许多抉择与行动,嫣凝虽不知他是何意,却甘愿听任他的话。嫣凝不知今日他非要自己陪同他去袁府何意,以福康安的身手,敌营都可来去自如,那这小小的官宦府邸也不在话下。可福康安即要她来了,那便有他的道理。

袁府虽在外城,却因家世地位处在临近内城城门之地。

菊香扶着嫣凝下了马车,早有富察府的下人上前自报了家门。袁府没有守卫护院,只有四个小厮守门。小厮们见来者所乘是富察府的马车,又听闻了嫣凝是福三爷的夫人,立即派了一个人进府门禀告袁守侗。

嫣凝一行人被阻在了府门外,无聊之下,她细细的打量着袁府的建筑材质。虽也是厚重朱门,石板台阶高高耸着,却比之内城的富察府、和第差了高贵大气。

富察府是皇城出来的府邸,许多用料都是宗室王府的规格,连府院设计都是皇家御用的师傅;而和第是和珅仗着皇上的宠爱逾越了自己的身份与官位。如此一来,中规中矩的袁府倒显得寒酸了一些,但处处透着主人家的清冽骨气。

嫣凝揣紧了袖中福康安的书信,心知这头一遭的闭门羹是吃定了。昨日她还为福康安帮和珅诧异,今日手接过福康安临时书的信时,那份诧异便淡了许多。无福康安的书信,她是福康安的夫人都将被拒门外,想必和珅与福长安也不会轻易得了袁守侗的好脸『色』。但比起阿桂是满族,袁守侗终是汉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和珅与福长安。

想到此,嫣凝心中发笑起来,福康安原不过是给了福长安一张藏宝图,这宝在何处,就得和珅去寻觅了。她看向福康安的眼眸满是笑意,跟随在她身后的福康安不知她为何发笑,只蹙了蹙眉,警醒她不可顽劣。嫣凝冲福康安俏皮的嘟了嘟嘴,他隐忍住笑意,冷着一张脸垂首。

府门响动,只开了容纳一人的口子,一个白胡苍苍的老管家出来了。他看到嫣凝,打千行了一礼,“请富察夫人见谅!我家老爷近日身子不爽,不能见夫人了!”

嫣凝听闻后,把袖中的信筏交给菊香,由她呈递给袁府的管家。嫣凝看着那老管家莞笑道:“待袁大人看过信后,再决定见不见我罢!”

老管家拿了信以后,眼睛眯了一会儿,他屈身道:“那请富察夫人等候一会儿,奴才去把这信送与我家老爷!”府门随着老管家进府,重新合拢。

片刻后,府门吱呀一声打开,比之方才容纳一人算得上是府门大敞了。嫣凝命其余的下人留守在府门外,只带了竹香、福康安跟随着老管家行至前院厅堂。老管家命人去上了茶,便垂立门处,等候着袁守侗。

嫣凝坐在侧位上,因心中慌『乱』便把盖碗摩擦的叮当响。她听福康安讲过袁守侗已年近六旬,心中便想着他应是一个如同老管家似的老人了。

幕帘被掀起,一身家常灰长袍的袁守侗大步跨了进来,步子健硕如同中年。嫣凝微微有些吃惊,她即刻站了起来,想对着袁守侗行礼,却被他抢先了一步。他神『色』严肃恭手对着站立在嫣凝身侧的福康安行礼道:“下官见过富察将军!”

福康安颔首,“袁大人客气了!”他与袁守侗一起走向了主位,二人款款落座。福康安坐定后,眸光示意嫣凝坐下。

老管家为二人上了茶后,袁守侗令老管家守好厅堂门,不可任何人进来打扰。

他盯看了福康安一会儿,口吻全然一个长辈老者幽幽叹道:“我与你阿玛相识多年,见你如此年轻就受皇上重用,当真是为你阿玛高兴。我还记得你初进军营时的年少壮士之气,可今日怎么就成了这般落魄样子,!”他说完眼眸瞥过嫣凝,有一丝惋惜。

嫣凝心中的愧疚如盖碗中的茶烟,袅袅环绕在身侧。她看向福康安,唇瓣蠕动了一下,想开口认下这罪孽。

福康安双眸直视她,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看向袁守侗,“还望袁伯能解侄儿困境!”

袁守侗有些怒意,眸光锐利的看向前方,他把手中的盖碗扔下。“你我同朝为官且在京多年,十一贝勒与十五贝勒之间,你我心中都清楚明了十一贝勒虽醉情书画,不论胸怀或是才干都比十五贝勒高了一筹。恐富察将军要失望了,下官只能做到两不相沾!”

福康安依旧是面带笑意,双眸却忽地收紧,“袁伯伯心中怕是也清楚那正大光明的匾额后书的是何人名讳!”

一句话令袁守侗严肃的面容更加冰冷,他双眼眯起来,面上的褶皱突显。过了许久,他颇具无奈的叹道:“皇上圣明,你我只有听命的份!”

从袁守侗微微软塌的脊背,嫣凝也看出来福康安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

福康安起身,对着袁守侗半跪道:“侄儿还有一事相求,望袁伯能······”他未说完,袁守侗便挥手打断了他,“也罢,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十五贝勒爷心中也清楚,满朝之中只有你与阿桂可游说我。阿桂断然不会劝我,也只有你肯为个女子掺和这种丢脑袋的事情!”

一番云雾飘绕的话随着福康安起身结束了,他拉过嫣凝欲往厅堂走去,嫣凝匆匆的对袁守侗福了一福身子,随着福康安出了厅堂。

而福康安在一出厅堂的那刹那便松开了嫣凝的手,幕帘一掀起,一阵风雪便扑了嫣凝的面容。天上又飘起了雪,庭院有下人惊叹着,“今年这雪下得真早啊!”嫣凝深绛『色』的披风上落了一层白,她回首看向与下人站到一处的福康安,很想挽起他的臂弯与他一起赏雪,却无奈此举会给他引来杀头之罪。

回到建功斋,已是暮意沉沉,飘着雪的黄昏别有一番凄美。嫣凝立窗棂处,听着幕帘外雪花噗嗦。福康安正在屏障的那端交代福长安事情,再有几个时辰,福康安就要离开了。嫣凝直觉心中梗塞着一块巨石,想要窜出来却卡在了喉咙处,血腥味在喉咙处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嫣凝的双肩上落下一双手,坚毅有力,令出神的她立即还了神过来。她回首,对上福康安溢满不舍的眸子。她哭道,“你这一走,若是没有皇上旨意,可是再无还京之日?”

福康安把她揽到自己怀中,力道有些重,嫣凝却感受不到疼痛。他声音亦有些哑涩,“若是你忍心,我可以年年都冒险回来!”本是玩笑之语,却因他面『色』冷淡,驱不散内室浓郁的离别悲愁。

菊香掌了灯,兰香把晚膳取回来后,摆在了屏障外。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嫣凝与福康安都草草的吃了几口。晚膳后,嫣凝为福康安收拾行装,想着今日福康安与袁守侗那些哑语,不禁问出了口,“今日你与袁大人都讲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未听明白。”

在暖榻处喝茶的福康安沉思了一会儿,他本不想嫣凝知晓朝堂之事,可他长久不在京城,恐嫣凝不懂朝中时势又惹了祸事,只得对她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