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收获，这东西可是有用的很呢。”
顾风手中灵力流转，裹挟着玉符内的黑气，将其缓缓拉出玉符。
别人认不出来，可顾风却看出了，眼前这道看似平常的黑气，其实是人为制造的心魔本源。
“该说不说，这东西倒是和那滩烂泥有些相似的气息......”
“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垃圾的手里......”
“不过嘛，现在你归我了。”
说罢，顾风神色一凛，向着自己宫殿的深处缓缓走去。
与此同时。
失魂落魄的顾灵芸，独自来到一处隐蔽的大山深处。
不多时，穿过层层结界，顾灵芸很快便来到了隐藏在结界内的空间。
蓝天、白云、绿地、清水，构成了一幅宁静、和谐的画卷，阳光透过蓝天洒在大地上，一片金黄的稻田映入眼帘，微风吹过，稻穗轻轻摇曳。
田边的灵树上挂满了熟透的果实，一颗颗饱满的仙果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整片空间，就像是悠然自得的田园农家。
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几道人影分别从远处的小木屋之中走出。
“这不是小灵芸吗，怎么回来了，是想师父们了吗？”
随着一道妩媚的声音响起，一道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只见她伸出那双与自己外貌并不相符的，长满了老茧的双手，想要抚摸顾灵芸的脑袋，却被她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一旁的老者见此，一把拉住了女子的手腕。
“你没看见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吗？”
闻言，在场农服打扮的几位这才注意到顾灵芸的狼狈。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失去了以往的红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助。
身上的道袍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让她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愈发削瘦。
嘴唇皲裂，仿佛沙漠中的一片枯叶，脆弱得随时可能破碎。
顾灵芸缓缓抬头，用那双无神的双眸看向几人，沙哑的声音自她的口中传出——
“师父......这十多年来......都是假的吗？”
仿佛是料到了她的话语一般，几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微微愣神后又恢复了正常。
拉着女子手腕的白发老头叹了口气，柔声道：
“灵芸，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灵芸的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自嘲道：
“事到如今，师父们还想隐瞒我吗？有关顾风和我身上的大道之骨......我都知道了。”
“灵芸......”看到她那痛苦的模样，女子的眼眶也逐渐红润，声音颤抖。
白发老头放开了女子的手腕，向着顾灵芸走近了一步，沉声道：
“灵芸，你口中的真假......何为真？何为假？”
“若是单论顾风之事，我们确实是骗了你，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你独自一人，要如何在这吃人的世界活下去？”
“若是询问我们之间的师徒之情，我们早已把你当做亲生骨肉，这种情感，又如何能作假？”
“灵芸，在这世上活着，不要太过通透，否则......你的人生将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
说罢，白发老头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拭去顾灵芸眼角的泪渍。
顾灵芸却摇了摇头，向后退去。
顾灵芸注视着面前自己心中最亲的“师父们”，内心之中充满了痛苦。
“这就是你们欺骗我十年的理由吗？明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顾灵芸嘶吼道。
“灵芸，你冷静点，听师父把话说完。”白发老头耐心道，再次向着顾灵芸慢慢走去。
“师父！”顾灵芸对着白发老头嘶吼道。
闻言，老头子停下了脚步，他也知道，此时的顾灵芸早已失去了冷静。
若是自己再继续咄咄逼人，恐怕......
“灵芸，你说吧，师父就在这里聆听，哪都不去。”
“师父......顾风他，真的不是我的仇人吗？”
老头子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露出肃穆的神情，认真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