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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拂衣和唐未眠布下隔音阵说贴心话,江月白独自一人坐在废弃的矿车里,扯着两个焦黑的储物袋叨咕。

“肯定在背着我告我黑状,小心眼……”

隔音阵里。

唐未眠和赵拂衣快速交换情报。

“……我大概推测出师父会在神寂岭起阵,那边一出事,我担心师父,就让其他人先撤出去,自己一个人进来查看。师父您怎么样?您身上为何这么多血污?我这就帮您弄干净。”

赵拂衣按住唐未眠掐净尘术的手,“我无事,这些血是为了假扮驭尸。”

“什么?!她竟然让您假扮驭尸,岂有此理!!”

唐未眠火冒三丈,恨不能现在就找江月白理论,被赵拂衣一把按住。

“驭尸又如何?此地危机四伏,我丹田被封,她带着我一路前行极为不易,假扮驭尸也是为了我二人的性命着想,我若这点屈辱也受不了,岂不是辜负了她冒着生命危险的救命之恩?”

唐未眠满眼心疼,“师父您受苦了,都是徒儿无用,接下来的路就让我陪您一起走,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怨言。”

赵拂衣眼神一暗,“你不行。”

“为什么?”唐未眠不解。

赵拂衣抬眼,目光越过唐未眠肩头,看江月白盘坐在翻倒的矿车里,举着一个钟形法器傻乐,像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

赵拂衣嘴角不由扬起,又很快用力压下。

吸了口气,赵拂衣道:“自从那日之后,我想了许多,我争强好胜半辈子,成为这方天地最强之人,已经成了我的执念,我一刻也不敢松懈。”

“但这也成了我的枷锁,明明有许多心里不愿的事,为了维持强者之名,我也硬着头皮去做了,还给自己找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连自己的本心都骗过。”

“被黎九川当众击溃,是羞辱,也是解脱,我以为自己会生不如死,但你可知,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天罡峰大殿里,破天荒的睡着了,若不是忘尘日日来扰,我会睡得很安稳。”

“尽管现在我仍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争,看到黎九川会心中酸涩难忍,心魔会一遍遍的问我是否甘心,但比起从前,我已经清醒许多。这次在秘境中落得如此境地,于我而言并非祸事,而是一件幸事。”

唐未眠越听越糊涂。

赵拂衣又看了眼正数灵石的江月白,“这一路,我什么都做不了,事事都只能依赖自己曾经瞧不上的江月白,她越是优秀,越是不弃我,就越让我看到自己的傲慢和丑恶。”

“这一路的煎熬都是因果,也是我彻底斩去心魔必经的苦难,唯有我能够平和的面对她,接受自己,纠正自己曾经的错误,我才能够熬过此关,否则我这一生,到此刻便是终了。”

唐未眠皱眉,“那也让我陪着你们,神寂岭已被三元教邪修占领,那边太危险了。”

赵拂衣徐徐摇头。

唐未眠一脸受伤,“为什么啊师父,是我哪里不如她吗?我无论修为还是布阵能力都在她之上,此去布阵您必定用得上我。”

赵拂衣抬手,难得亲昵的揉了揉唐未眠的脸。

“都是为师的错,从前只看中你们的资质,修为和布阵天赋,却不曾让你们知道真正的强者不光需要这些。你布阵方面比她强,其他方面却不见得,此去我需要的不只是布阵能力。”

“这一路过来,江月白对我虽然……不太贴心,但也算照顾周到,你不必担心。好了,你去叫江月白过来,我有话对你们两人说。”

唐未眠心中有些不服,但还是谨遵师命。

“江月白,我师父叫你。”

正在摆弄一件赤鳞甲的江月白抬头,与唐未眠四目相对,不禁腹诽:她们定是没少说我坏话,这敌意跟刮骨刀一样,恨不能把我凌迟了。

江月白给赵拂衣面子,收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从矿车中跳出来,拍干净屁股灰走过去。

“什么事?”

赵拂衣斟酌片刻道:“我知道你担心黎九川,不出所料的话,秘境入口定会被青囊子从外封闭,并且还不让人起疑,我有办法可以传消息出去。”

江月白眼睛一亮,“当真?那可要快点告诉我师父青囊子的问题。”

赵拂衣看向唐未眠,“这件事只有未眠能做到。”

唐未眠惊讶眨眼。

赵拂衣继续道:“为师教过你的,秘境和大界原本就是一体,就算秘境的法则不完整,跟大界之间也有一丝联系,你只要到秘境传送阵的位置,以北斗定星阵加强其中联系,送一枚传书飞剑出去,还是能做到的。”

唐未眠恍然大悟,又担忧皱眉,“可是北斗定星阵是金丹期的大阵,我是看过阵图,根本没把握布成。”

赵拂衣握住唐未眠的手,看着她双眼认真道:“只需一瞬成功足矣,为师信你。”

江月白点头,“我也相信你,我知道一条可以绕过前哨营地的路,我这就画给你,虞秋池他们也在往那条路上去,到时候他们可以帮你。”

“还有这些五行遁符,你都拿上,抓紧时间赶路别耽搁,一定要快!”

江月白只给自己留了十张遁符,剩下的全都塞给唐未眠,足够她两三天内追上虞秋池。

“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唐未眠问。

江月白把记录路线的玉简交给唐未眠,“对对,你竭尽全力去传信救我师父,我也会竭尽全力护你师父,我师父有个闪失,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你师父……嗯!”

“江月白你无赖!”唐未眠生气喝道,又对赵拂衣道,“师父,她若敢欺辱您,您回头只管告诉我,您不方便教训她,我来!”

“那你也要能打得过我……”江月白小声嘀咕。

唐未眠怒瞪,此刻算是知道,师父跟着江月白何止是不贴心,定是受了大委屈。

“好了,事不宜迟,你快走吧。”赵拂衣催促道。

唐未眠眼含不舍,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没好气的拍到江月白手中。

“我是从废弃矿场一路过来的,这下面有条路可以直通神寂岭火山,能节省你们一半的路程和时间,小心妖兽和煞尸,对我师父好点!”

唐未眠拜别赵拂衣,深入夜幕,消失不见。

“我们也走吧。”赵拂衣拿起无相面具。

江月白拦她戴面具的手,“矿洞里应该没有邪修,您可以随意些。”

想了想,江月白又把手上的赤鳞甲递过去,“八品的护甲,聊胜于无。”

先前那两个修士的储物袋里,就发现两件防御法宝,一件火鳞兽皮做的鳞甲,和一个八品震金钟。

赤鳞甲被攻击时会喷吐火舌反击,震金钟需要主动激发,化作钟影防御,被攻击时会发动钟鸣,干扰对方神识。

穿上赤鳞甲,赵拂衣仍旧将面具扣上,亦步亦趋的跟在江月白身后踏进废弃矿洞。

不光为了安全,也是不想被江月白看穿她的……悔意。

*

同一时刻,蚀日宗下大营深处。

沈怀希走进青囊子营帐,放下这治疗各宗修士做的记录。

青囊子整拿着一本医书在看,眼也不抬道:“再有五日,你娘便能脱胎换骨,你也准备把尾巴收干净,彻底离开此地吧。”

说完,青囊子翻页,昏黄的眼珠扫视帐外等着沈怀希的谢景山。

沈怀希眼含挣扎,“他什么都不知道。”

青囊子冷笑一声,“日日跟在你身边盯梢,他不是怀疑你是什么?你到现在也不肯说,你娘之事到底是从何处露出破绽的吗?为什么黎九川会突然怀疑上你?”

沈怀希暗暗咬牙,“我会处理妥当,您无需担心!”

“最好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跟他们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

沈怀希不再多言,拜别青囊子走出营帐。

谢景山迎上来,“这是被你师父骂就啊,脸色这么差?走走走,别回医疗营了,反正那边还有其他医修,我带你去找陆南枝,一起活动活动筋骨。”

谢景山扯着沈怀希,沈怀希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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