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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白欢喜 >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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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如此,白欢喜近来格外宽容,只要这两人提出的要求不大过分,她都是愿意答应的。

李安道:“我和他们要去打篮球,你去吗?”

白欢喜顿了顿,摇头道:“不去。”

篮球啊……

她这个体质……

她当年读书那会儿也跟个怀春的小姑娘一样,去看过篮球比赛,但是吧,她这人有一种蜜汁体质,看篮球必定被篮球砸,哪怕只是从篮球场过,也会飞来篮球,隔空而来,给她暴击。

实话实说,她是真的不大想去。

李安有些麻爪,这些时日里,他知晓白欢喜同别的女人不同,他也知道自己与白欢喜相处过程中并不占优,在过往与她人相处过程中无往不利的优点,在白欢喜面前不过如此。

她看尽世间繁华,他要给她多新奇的玩意儿才能让她侧目呢?

不是有人说——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世间繁华;如果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她啊,站在水流里,看着身边人来来去去,那些爱也好,恨也好,生命里最初有过的感动与浪漫,早有人给了她。后来人为她做过的事,当年的人早就为她做过了。

她什么都有,都见过,那他带她回到过去青葱年少岂不是很好?

她不去,他能怎么办呢?

他垂下睫毛,一副伤感的模样。

李安故意如此,他知道白欢喜是最容易心软的人,纵然他邀请她去看篮球比赛,她不去,可他还要试一试的。

李安并不觉得自己在示弱,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恐吓威胁示弱请求……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最后达到目的即可。

白欢喜见他那模样,想了想,觉得去一去也没什么不可以,她最终还是去了。

李安的大学在S市,在B市,他家有私人篮球场,然而他存了一点儿小心思,选择了在体育馆里打篮球——体育馆里人多,不会给白欢喜一种专门讨好她的感觉,如果有其他人看他,便更加让人察觉他的魅力。

几千年下来,男性被定性为进攻的、侵略的,越是强大越是被他人爱慕。

这世道不能像以前那样扯什么侠客,也就只能在体育馆爆发一下荷尔蒙了。

人都拥有慕强心理,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上学时,女性喜欢的人,要么是成绩好,要么是篮球打的好。

成绩好,代表头脑聪明;篮球等运动方面好,代表身体强壮;若是其他方面别有长处,也是各有代表。

他有他的心思,却没想到,有些事,即便千般算计万种提防都没用。命运如此安排,人只能顺着走下去。每个人身后都有命运那只翻云覆雨手推搡着走下去。

终究是……

人算不如天算。

白欢喜是去了的。

她知道B市体育馆在哪里,这年头谁还没个地图定位系统了。

体育馆里,篮球比赛已经开始。

的确,她比起李安告诉她的时间,她已经晚了十几分钟。

篮球作为一项团体竞赛运动,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忽略一群人。

白欢喜是个不麻烦别人的人。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虽然暂时做不到与世界和平相处,可至少能够做到不去麻烦别人,所以,她没有生气,她来晚了,赶不上就赶不上,就这么看也挺好。

她站在看台上,陷在一群年轻女生中间,看着台下的篮球比赛,少年人正在肆意挥洒青春,台上的男生女生气氛高涨,互相聊天,说台下人篮球打得好,模样也长得好看。

叽叽喳喳,废话颇多。

可是,废话是人际交往的第一步,有一个人愿意成天和你说废话,那么他一定是真的很爱你。

四周很喧闹,可她什么都没有,一时间,心凉了下来。

她很明白,自己正在被抑郁症情绪所掌控,她虽然明白,却无力改变。

抑郁症是这样的,反复发作,没有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发作,就将人拖入泥潭,拉着人窒息。

这可真叫人难受。

她昂扬的心态一瞬间低落,加在自己身上的滤镜开始褪去荣光,整个人都显得邋遢颓败。

她再一次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糟糕。

她和李安,是鸿沟,是天堑,是无法触碰的参商。

喜欢一个人需要很短的时间,同样的,放弃一个人,也只需要一个很短的时间。

喜欢与爱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事,轻飘飘的浮于唇齿,每个人口里说着“我最喜欢你了”“我最爱你了”,可实际上啊,最爱的是自己,除却部分因为各种原因放不下的东西,几乎什么都可以放下。

人世间的诸般事,不过是三个字:断舍离。

白欢喜现如今痛苦,是因为放不下。

可她偏生是个性格古怪的人,极容易偏激,她最后选择的断舍离方法可能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她自己也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被那些人束缚住,他们是她维系于这个世界的最后联系,像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一旦选择斩断联系的时候,必定是以死亡来宣告这一次生命的消逝。

她不再喜欢李安,不再想从李安身上汲取光和热,李安这个人对她来说便毫无用处,即便不再见面也无所谓。

所以她不再和李安见面。

李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那次篮球过后,白欢喜就不再搭理自己?他确信白欢喜那个时候是来看他篮球比赛的,因为他在打篮球的时候,回望观众席上,一眼看见了白欢喜,白欢喜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不论出现在哪里,她身边都会空出一片真空地,就好没有人愿意靠近她,留在她身边。

她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别人能够于万人中一眼看见她。

她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宛若冰雕。

她的确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然而,她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如此的矛盾,又如此的吸引人。

这世上的女人有太多种了。

女子如花。

有些是平凡素雅的满天星,有些是空谷幽兰,有些是有毒的罂粟,还有些是热烈开放的玫瑰,有些是苦寒里开放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