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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我把天道亲儿子养歪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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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凌曲了解他,他也了解凌曲,一句话便听出来她有了自己的打算。

“你不打算回洇水天?”沐怅不着痕迹的微皱起眉头。

凌曲点头,“我另外有事要去做,我来找你便是想让你将我父母的遗体带回洇水天。”

“如今魔种的事已经解决,你还有什么事要去办?”沐怅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什么事让她能将送她父母回洇水天的事交给他。

凌曲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只道:“我的巡练还未结束,如今外面又有妖族作乱,所以我想去看看。”

这件事一直挂在她心上,不找出个因果,她放不下心回洇水天。

沐怅垂眼,片刻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眼重新看向她,“那我回洇水天复命后,去找你。”

他说完见凌曲似是有所犹疑,“怎么?你要做的事,不能去带上我?”

他直直看向她,“是因为你要办的事不能带上我,还是你已经有其他的人一起同路?”

凌曲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多猜测,略微有些无奈,“并没有,等你把棺椁带回去后,你再来找我。”

如此,沐怅脸上才露出一丝满意。

这五年的时间,两人虽然不是日日腻在一起,但是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远远的一抹影子,即使更多的时间两人几乎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但那些日子,也是他一生中最平静与珍视的岁月。

茶杯在凌曲手上来回转了一圈。

之前在秘境中,几人都在生死之中冒险,有些话,也一直没有机会说。

“你来洇水天已有六载了吧。我仍旧记得当年初见时,你如同小兽一般在洇水天小心翼翼的样子,如今一转眼的功夫,你便已经长大了。”

沐怅听到她这长辈的语气和口吻,心下无奈又郁闷。

“然而你并未有变,还是我初见你时的那样。”

不染纤尘,仿佛汇聚了所有世上的美好,而他则是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蝼蚁,向往着那抹烈红,却始终不敢先前一步。

他已身入泥沼,又如何忍心把最后一抹净地也沾染淤泥。

“你从不会说这些话,你想说什么?”

凌曲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暗含的情感,她看着手上的茶杯,动作一顿。

“沐怅,这些日子,你变了不少。”

一顿,苏袂眼中所有的复杂与温暖霎时间全部散去,不留丝毫余温。

凌曲抬眼,冷静的打量他,“在秘境中的迷宫过道里,你对聂霜下手,若是以往你不会这么做。”

苏袂低头,嘴角微微上扬,“师姐,你又如何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凌曲眉头微皱起,“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袂抬头,望向她,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漠然,“师姐,有的些人,你一旦往后退一步,他就会得寸进尺,聂霜已对你怀有恶意,只有彻底解决才能除了后患。”

凌曲看着他,用一贯清冷的声音道:“你的想法太过偏激,原本我们与她出了秘境便可两不相干,可是如今事情却闹的没有了转圜之地。”

沐怅眼中闪过一丝邪气,嘴里却淡淡道:“师姐放心,我会彻底解决这一桩事的,琴山的人也不会再敢招惹洇水天。”

放心,她要怎么放心?

凌曲自然是听出了沐怅口中的解决方法必定不会有多么和缓。

凌曲道:“我并非担忧洇水天,也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与你。”

闻言沐怅眼中瞬间柔和,不是担忧洇水天,那么就是担心他被琴山盯上?

想了想,凌曲还是开口,“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轮回,沐怅,正如我当年教你时所说,执念太深做事决绝未必是好事。”

虽然凌曲不知道这执念到底是系在了哪件事上,但是她也清楚,让他教训聂霜的原因绝不会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说完凌曲见他再没有开口,便点到即止。

看着他沉默的坐在对面,凌曲想开口问他的伤的事。

哆哆。

恰好外面传来敲门声。

同时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沐怅去开门,两扇门打开,门外站着苏袂。

凌曲看清来人,有些意外,他这是专程来找沐怅的吗?

苏袂看到屋子里的凌曲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过瞬间就将其盖了下去。

浅笑道:“凌姑娘也在,那我就不多跑一趟了。明日,在下设宴,请大家一聚,两位请务必出席。”

沐怅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样子,冷冷道:“知道了,我们会去。”

苏袂淡笑,也没有被冷待的恼怒,“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要离开,却听到凌曲喊住了他,“稍等,我也要回去,顺路,苏公子不如一起。”

苏袂眼神微闪,淡笑的点头,随后站到外面的树下等她。

凌曲走到门口,复杂的看了一眼沐怅,似是欲言又止。

最后,仍旧没有说话,转身便同苏袂一起离开。

沐怅看着两人和谐的身影,手背上青筋凸显,直到天变泛黑才回头进屋。

苏袂与凌曲两人走在路上。

凌曲还未从刚才沐怅的话里回过神,或许是她对于外界与他人确实太过漠然,也从未发现沐怅冷漠寡言的性格之下如此偏执与偏激。

如今她发现了真正的他,才有此刻的怅然。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眼前,上面还放着一颗糖。

凌曲回过神,有些意外的看向苏袂。

苏袂淡笑,抬手示意她拿着,“我见凌姑娘似乎有心事,我也只能拿这哄姑娘开心了。”

凌曲见他的笑,不由得接过了那颗糖。

苏袂放下手,转过身,复又同她并排走,轻声道:“我幼时练功气馁或是在与妖邪鬼祟打斗中受伤,有一人便总拿这糖来哄我,说吃了它什么烦心事就都会散了。”

凌曲拿着糖的手心似乎生了火,直直烫到心底,不由回头朝苏袂看过去。

苏袂仍旧看着前方,嘴角的淡笑第一次让凌曲觉得真实,“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拿这哄小孩的话来哄我。”

凌曲嘴角微抿起,苏袂在余光中瞥见她泛起粉色的耳廓,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