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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袂砍出一条空道,片刻后才被其他枝条补上,“看到槲寄生本体上的那颗红晶了吗?那是整个秘境力量的源头。”

凌曲朝他说的那颗红晶看过去,往前走了一步,荆条就迎面冲来,凌曲退后一步才躲开这些碍事的枝条,“我们过不去。”

苏袂看了眼它四周围绕的筋条,朝凌曲道:“我开道过去,你缠住那颗槲寄生的主体,我去摘红晶。”

凌曲没由来的相信他的决定,她握紧了手上的红绸,点头,“好!”

两人对视一眼,苏袂的剑上灌输了灵力,挥过后,留下一地残枝,“动手!”

应声而动,凌曲双袖中飞出两段红绸,朝最中央的槲寄生飞去,将整株槲寄生牢牢的包裹住。

无数的荆条在其中挣扎,脆弱的布料仿佛随时都能破裂,凌曲将红绸在手上缠了几圈,牢牢的牵扯住,朝苏袂道:“快。”她撑不了太久。

苏袂飞身上前,就在他朝那红晶伸手的时候,槲寄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的,开始疯狂的挣扎,一根荆条刺穿了红绸,从其中钻出,朝苏袂的背后刺去。

凌曲见状急喊:“小心背后。”

苏袂感觉到后面的动静,可是红晶就在眼前,要是放弃,下次机会可就没了。

一道口子被刺穿,随之无数的荆条也挣脱了凌曲的红绸,红绸碎成了无数的碎片从上空落下。

苏袂手放上红晶的那一刻,背后的荆条刺穿了他的肩骨,血色在白袍上漫开,开出一朵红花,苏袂忍痛,用力取下了红晶,顿时整颗槲寄生都迅速的枯萎了下去,苏袂肩上的荆条也缩了回去,抽出去的痛让苏袂皱了皱眉。

凌曲见槲寄生恢复了原样,赶紧上去,见他肩上的血迹,担心道:“没事吧?”

苏袂动了动手,还好没有刺到经脉,他笑笑温声道:“无碍,皮肉伤。”

凌曲见他只是面色稍微有些苍白,应该说的是实话,她看着雪娘逃走的那堵墙,问苏袂:“追么?”

苏袂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红晶,摇了摇头,“没了这东西,她只会比死更痛苦。”

他说了没错,躲在沙海中的雪娘,呆愣的看着眼前褪去黄沙的世界,周围变成了一片绿荫,花草树木,就连空气都褪去了闷热,仿佛充斥着芬芳。

明明是一副美景,雪娘的眼底却溢出了泪水,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声音沙哑的仿若一个迟墓的老人。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干枯的黄褐色松弛的皮肤。

“啊!”一声凄厉见喊声,惊起几只飞鸟。

昨天还是一片荒漠,今早起来却是绿水青山,若不是这客栈还是原来一样的模样,戚棠雪都要以为他们夜里都在赶路。

外面,小镇上的街头巷尾都是百姓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雪娘不一样,生活在沙渐之地的百姓,若不是生活所迫哪个愿意生活在黄沙遍地风沙肆虐的地方。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推开客栈的门,戚棠雪惊讶的看着眼前改天换地的景色,扯了扯苏袂的衣角。

虽然苏袂肩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也不能这么些功夫就恢复,息越是知道他受伤的事,见戚棠雪的动作,赶紧上去拦住,“师姐,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不如留着路上慢慢说。”

戚棠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苏袂看过去,见他也没有开口继续说的意思,只能点头应下了。

凌曲同沐怅从客栈出来,沐怅身体比起来这里之前好了许多,起码不会整日都在昏睡中度过,人精神了不少,进出也拒绝了凌曲的搀扶。

凌曲也知道他不爱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也就由他去,只是暗里还是时不时的关注着他的状态。

沐怅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和戚棠雪一样,对外界环境的变化并不知情,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场景眼底也闪过一丝惊异,即使他只是在来的时候匆匆看过一眼,却也知道原本是一片黄沙漫天的荒漠。

就在一行人离开的时候,一头白发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从客栈后院的角落里走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咳了两声,面纱下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喃喃自语道:“待吾少主归来,尔等皆要俯首称臣。”

马车里,只留了沐怅与凌曲两人,他咳了两声,低声问道:“昨日夜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马车缓缓的往前走,风拂过布帘,偶尔露出外头的青山,凌曲把边上的靠枕垫到他身后,将那雪娘以及沙渐之地的来历简单了说了一遍,又将昨夜发生的事一笔带过,“如今这上古神留下的秘境沙渐之地,算是彻底消散在这世上。”

虽然凌曲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凶险沐怅也能想到,他担忧的朝她看去,“师姐可有受伤?”

凌曲摇头道:“我并未受伤,反倒是苏公子右肩被槲寄生的荆条刺伤,需要养些日子。”

沐怅听到她言语中淡淡的担忧,眼底的暗色越发浓重,“师姐,不该瞒着我。”在她面对凶险的时候,他一无所知,她没事还好,如果有事,让他如何承受。

凌曲见他肃着脸,也习惯了他平日里孤僻寡言的性子,并不以为意的淡淡道:“你醒着也无济于事,况且有苏公子在,我也并非单打独斗。”

沐怅闻言,心底的恼怒越发躁动,凌曲说的并没有错,可是她从未如此频繁的在他前面提起过另一个男人,且都是赞赏之意,意识到这一点,沐怅脸色越发的冰冷。

凌曲见他不再开口说话,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再打扰他休息,自觉的盘腿,手捏莲花印,自行修炼起来。

路上休息的时候,戚棠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了过来。

戚棠雪小心的看了眼沐怅,在她眼里,除了凌曲以外,沐怅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板着张死人脸,她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心惶惶的。

她瞧了眼后面的沐怅,转眼看向凌曲,嘴角泛起小小的梨涡,煞是可爱,“凌姐姐,我一人在车里有些无趣,可否同你一车?我们也好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