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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清穿之嫣凝传 > 第131章 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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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的正房门前挂着一串串小小的珠帘,风一吹叮当作响,像极了婴儿纯真无邪的笑声。是嫣凝为了宽慰香儿相思之情,才命人串下的。

秋风吹动,珠铃一响动,让本就沉默冷肃的厅堂,更加的寂静。寂静本不是无声,而是声沉安静却得不到回应。

嫣凝坐在福康安的身旁,看着他把玩着身上的玉佩,眉『色』中对梅香无一丝的眷顾。心有些恻然,同为他的女人,嫣凝自是想到了自己。

赵兴领着四个丫鬟端上了纸砚笔墨,看到丫鬟们端上文房四宝,梅香立即扑了过去,拿起笔只写了一个“夕盈”便停顿下不动笔。

富察府的丫鬟虽也有专人教了识字,但是也看自身的天资与勤奋。梅香虽然天资很好,但是却不曾多识几字。

断断续续的写下“夕盈”、“人参片”、“血崩”后再也写不出什么,只无力的看着嫣凝。泪珠嗒嗒的落下。

从嫣凝进到芙蓉苑,她就觉察梅香有异样,这下心里是真的相信她是哑巴了。大夫还在,嫣凝连忙问荣喜,“梅香可是在芙蓉苑喝或吃了什么?”心里有些担忧,如果梅香在芙蓉苑出事,那香儿也脱不了干系。

荣喜端出仍放在紫檀桌上的青花瓷盖碗,一盏茶,只剩了半盏。红梅无法漂浮在浅淡的茶面,只得贴在了盖碗洁白的内壁上。浅碧茶底,红梅花瓣,洁白茶壁,美丽醉人。却是一碗毒茶。

大夫闻过茶味,又沾了一点放在嘴巴里,尝了尝。摇了摇头,恭手向福康安禀告道:“回将军,这茶水里放了过量的半夏,还有一味『药』,小人才疏学浅。只尝得不是我中土的『药』品。”

福康安的手捏住腰间的玉佩,双眼垂着,并不看大夫。“我记得半夏有镇咳、止呕的功效,怎么会至哑?”

大夫被福康安冰冷的语气吓到,哆嗦着回道:“半夏虽是一味可入『药』的草植,但是物极则反,半夏过多便可伤身!”

赵兴已奉命把梅香驱逐出府,大夫走后,芙蓉苑的厅堂更加的冷寂。

梅香的一头珠钗散落着,发髻半散着,簪子尖锐那端时不时的刺痛了梅香的脖颈。这种有苦难言的困楚,让她整个人近乎呆滞。

浓浓的脂粉气传入鼻息,梅香抬起了头,望向了迎面走进的夕盈。

夕盈不语先怒,对着梅香惨白的脸颊打了一巴掌,留下五个红灿似云霞的指印。

“我待你如至亲姐妹,你竟这般阴狠毒辣!连一个婴孩都不放过!”

梅香胸腔的怒气也被夕盈这一巴掌打的懵了过去,只是面容呆滞的看着容貌姣好的夕盈,圆润如玉的面容,此刻看在眼中竟是那么的计谋深深。

赵兴及时拦住了夕盈的第二次抬手,“将军命我送梅姨娘回母家,请盈姨娘莫要再动怒了!”

夕盈收住了手,对着赵兴点了点头,然后往芙蓉苑走去。

嫣凝对着梅香写的字正在细看,离去的大夫说,五灵脂虽治血崩,却不可与大量的人参同用,人参虽补气血,但是过之会抑制五灵脂功效。富察府的人参片更是集了人参的精华之力。

她模糊的记忆中有那日秋儿碰过汤『药』碗的画面,却不真切。

回首看福康安,仍是以同一姿势端坐着,连把玩玉佩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嫣凝把字拿去给福康安看,他也不仔细的瞧着。就那样仍是独自想着心中的事,眉头紧锁着。

她不明白,梅香都已经写下这样的字了,福康安为什么还让她走,留在府中不是可以查出害香儿的真凶吗?或是······

“福康安,你该不会疑心是香儿毒害的梅香吧?”

福康安放下手中的字,随意丢到一处。微微抬起面容,“香儿不是这样的人,她现在又怎么会有心思去害人!”

嫣凝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跟着福康安往外走。

夕盈在廊檐下看到福康安与嫣凝一同出来,停住了脚步。

一片秋黄下,福康安拉着嫣凝的手缓缓前行。二人每走一步,夕盈的心就沉一下。

香儿的孩子没有了,梅香也逐出了府。

可是福康安的身边有嫣凝一日,她就如中秋之际树上摇摇欲坠、垂死挣扎的半枯黄叶,只等着暮秋的风吹落,化作根下泥土。

夕盈纤细的指甲涂了淡紫的『色』彩,抓破了朱红檐柱,留下一道道白印。她嫣红的唇瓣紧闭,双眸直楞的看着福康安为嫣凝拂去月白蜀锦旗袍上的落叶。

芴春的轻薄汉服出现在朱红的檐柱旁,娇小的面容同样盯着走远的一对璧人。“盈姨娘心思缜密,又如此心狠手辣,可真是让芴春心生怯意!”她转脸看着夕盈,笑意弯在唇瓣上。

“自古只有聪明人才能长远的共处,你我互相取舍,不同我与梅香!如若没有芴春妹妹的良『药』,又怎么苦口?”

夕盈天青『色』帕子掩住娇艳的容颜,眯起的笑眼,如秋水深波,看不到底面。

香儿浑浑噩噩了几日,神智越发的不清晰,却把嫣凝和来探望的人都拒在门外。荣喜每日送去多少膳食,就原样的端回来。嫣凝只好增多了芙蓉苑的下人,以防夕盈再生事端。

秋日的夜极凉,府里的地龙还没有烧起,嫣凝的臂膀传来一丝凉意。她微睁了双眼,身旁的锦被纹丝不『乱』,已经几日,福康安都不曾在暖榻过夜。

她寻着烛光找去,福康安坐在正房的书房。一团深绛『色』的身影埋在昏黄的烛光中,眉宇那股凌驾于天地间的英气,也因深锁的眉『毛』而被藏住。

他抬头看到嫣凝,单手伸出,把嫣凝揽入怀中。用身上的披风裹住她,“秋日的夜凉,不可染了风寒!”

语气浅浅的,听在嫣凝的耳中却暖暖的。他所做事事运筹帷幄,计谋深藏于心,却时刻在把自己放在心中记挂着。

嫣凝鼻尖一酸,把头靠在他怀里。“你放梅香出府是别有用意的,对吗?”

福康安唇角带一丝薄薄的笑意,手指滑过嫣凝绝『色』的面容,不再言语。

夜半,赵兴的声音在府外响起,带着急切的欢喜。“将军,一切如将军所料!”

竹香与明心也被建功斋的响动惊醒,二人连忙急急的去烧了炉子,拿了加了棉的披风给嫣凝。

赵兴扔进来一个绑成一团的男子,瘦小的身材挂着一件破烂的黑『色』夜行衣。长长的发辫盘在头上,一双带着贼光的眼睛四处的看着。

赵兴回禀说,他按照福康安的吩咐,一直派人监视着梅香的母家。今天月『色』稀薄,正应了那句月黑杀人夜。

审问几句后,那个人就全招了。他只是被人买通,但是买主是谁,却说不清楚。只说是个男子,先付了一百两银子,说是剩下的一百两,等死人的消息传出后再付。

福康安一直垂首,单手握着身上的玉佩。此时抬头看了一眼赵兴,赵兴立即示意,拎着那个人下去。

第二日,梅香的死讯传入富察府,夕盈本着富察家是善心重义之大府,派人送去了银两安顿梅香的后事。

刺客与雇主的地点约在了外城的一条僻静巷子中。

海升本不想再次相送余下的银子,无奈,那人见过自己的相貌,怕日后生事。梅香毕竟是福康安的姨娘,他不敢用这一百两银子买了自己的命。

一入夜,除了打更人的打锣声和偶尔从八大胡同出来的醉酒汉,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

悠长狭窄的巷子卷着秋风更加寒冷,赵兴隐在暗处,直直的盯着在巷子中来回走着的刺客。

海升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匆匆走来,把手中的银子丢给刺客转身就准备走,被赵兴拦住了离去的道路。

香儿疯了。

夏儿奉命来送芙蓉苑的月份,把藏掖在层层布匹中染了血的襁褓递交给香儿。满是血点的月白襁褓,光滑似玉,柔软似棉。却是一把利剑,沾满了她与儿子的血。来不及问清这是谁的血,香儿最后的理智被满目的赤红烈焰所燃尽,一声长叫后,她便昏了过去。

等醒来,香儿已是不分人与物,拿起早前缝制好的婴孩衣物套在身旁的松软枕头上。

她拉着嫣凝的手,一双水眸满是笑意。“嫣凝,你看德嘉长的像谁,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将军多一些?”

嫣凝石化,落下两行清泪。她举起僵硬的手,拂了拂枕头绣了芍『药』花的一端,“眉眼像福康安,鼻子与嘴巴像你。”她扯起嘴角,牵强的笑道。

香儿闻言,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病态的面庞,也因为喜『色』添了许多红润,妩媚动人。

嫣凝握紧了手中的绣帕,出了芙蓉苑的正房门,一掌箍在了夏儿的左脸上,反手又箍在了她的右脸上。嫣凝的手指上带着府里新置办的花簇锦绣金指环,那些雕工细致的花簇锦绣划过夏儿的脸,在她洁净玉润的面容上刻下杂『乱』无章的血痕。

因为气愤和对香儿的心疼,嫣凝精致的容貌颤抖着。她费尽心思的防着夕盈,还是被她们这样生生的害了香儿。一招又一招,层出不穷,嫣凝不知夕盈的胆子竟然这样的大,毫无顾忌。她的胞弟海升已经被抓,不思如何救他,却步步为难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