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石磊那边就打电话过来，“如梅啊，这两天你抽空来一趟吧。我们这边也弄差不多了，再一起商量商量。”
“这边还有几家想谈的，我说先紧着你。听罢你的意思了，再给他们说。你要是能定下来，这边的两家我就推了。”
如梅一听就笑了，“别呀，领导，你还是优先照顾他们吧。我这边生意几处，连财政局的工作我家首长都不让去。”
“再弄个出版社，还不知道他多大意见呢。我不急，你们那边先谈吧，他们要了、就不要找我了；他们吃不下，再来给我说。”
切，还想趁机拿自己一把？
说什么，几家想要出版社的，鬼哟，我还没抻着你、你倒想抻着我？呵呵哒，你就擎等着吧。
石磊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傻了眼。
如梅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你看看她，一点儿不上当，甚至还要撤啊！
我去，我这边给她下好了套儿，她不来，自己抓谁去啊？
可是，又不能立即给她打电话，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几个副职还不知道咋回事儿，见如梅一天不来、两天不来，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过来打探情况。
“这是咋回事儿？别是如梅不想承包了？”
“社长，她要是不要，咱可找谁去？”
“就是啊，早知道她没兴趣，咱们前边那些工作不是白做了？”
“把职工都给得罪光了！又是量房子又是算工资的，你看职工们，看见咱们几个好像要吃人似的。”
“别提了，印刷厂的几个老家伙干脆不干了，厂子几天都没有开门，我看就是等着看结果呢。”
“现在弄得不上不下地，如梅这是把咱们给耍了啊。这个女人，合作几年了，我看她是越来越精了。”
“嗯，我看她也是晾着咱们呢。想要趁机搞低价呢吧？咱们出版社值多少钱，她知道得门儿清！”
“可是，咱们这弄的没人要了可不成。上级知道咱们已经找到了买家，早就不想给发工资了，想甩包袱呢！”
“可不是嘛，再不来人承包，下个月的工资就要成问题了。我说，社长，你倒是说话啊。”
“......”
好几个人一起催，石磊恼了，“你们直接找她去！我给她电话都打过几回了，哪回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她说好话？”
“现在你们都来逼我有个屁用？我又不承包又不分钱的，好了，都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几个人一脸不满地出了社长室，看着关上的房门，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石磊这小子要跑！”
“嗯嗯，我也隐隐约约地听见些风声，这里人家是不打算呆的了。”
“也是，本来就不是咱们出版社的人，上边受排挤了才来的。能跟咱们同甘共苦才叫怪！”
“我听说是要活动着、回财政局呢，哼，回老地方能有他的好？本来就是人家不要、赶出来的。”
“只要有个固定工资，还管恁多？别操心他了，还是想想咱们怎么办吧？”
“一辈子窝在出版社，外面有权有势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咱活该下岗回家洗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