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连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天的雪儿，也没有听明白侍女的意思是什么。所以当雪儿听到莫斌跟红玉之间的对话时，也感到有些好奇。
“河神虽说是水晶宫的宫主，但是他却也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他本不属于这里。真正属于这水晶宫的种族，是我们鳞龙族。”
鳞龙族？又是没有听说过的种族，但是在看到了红玉身上的鳞片之后，莫斌倒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被称之为鳞龙了。
“但是你们不是——”
“是的，我们只不过是侍奉这水晶宫主人的最忠实下仆。”
下仆？这一点，还用得着说吗？光是看她们的样子就能看出这点吧。
“你有一点别搞错了，我们不是河神的下仆，而是水晶宫的下仆，我们只为水晶宫的主人服务。”
“这——”
也就是说无论水晶宫的主人是谁，她们都会为那人服务吗？
“可是这跟你们没有活路有什么关系？”
“河神，他并不放心我们，在他眼中我们就是那可以随便背叛的存在。”
红玉顿了顿，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的身上全部被种下了禁制。”
禁制？仔细观察了一番红玉之后，莫斌的确是感到了在她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气息，原来这是禁制的气息啊。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要自己还是水晶宫的主人的话，你们就不可能背叛吗？”
莫斌感到有些奇怪，除非——
“水晶宫易主。”
“是的。”
红玉面无表情，她的面容虽然有些许鳞片，但总体上还是一个非常标致的人，至少容貌姿色在莫斌见过的女人当中，并不算普通。
“但——”
“这就是我们鳞龙族跟水晶宫的关系了，虽然我们是发誓效忠于水晶宫的主人，但是若是没了我们，水晶宫也必然会毁灭。”
“也就是说，一旦水晶宫易主，种在你们体内的禁制就会发动，让你们毁灭，从而水晶宫也会毁于一旦？”
“是的。”
这手段可真是狠毒，这是要将这一族给完全扣在自己手中啊。
“那你们这一族，一直以来就是侍奉河神的吗？”
雪儿不知不觉竟然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这也难怪，毕竟雪儿本身也是经历过服侍人的日子的，所以在遇到了拥有相同境遇，虽然只能说是大体上相同，但只要是这样，就足够引起共鸣了。
“不，很久以前，一直是我们鳞龙族掌管着这片土地的，直到那个河神的出现。”
“他奴役了你们？”
莫斌总觉得红玉的话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却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河神的占有**极强，若是他没能够拿到的东西，就绝对不容许别人拿到。他甚至宁可毁掉，也不愿让别人得到。”
红玉尽管是在诉说关于自身的事情，但是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但是，这样的话，你的那些姐妹不也应该跟你一起共存亡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选择留下来。”
这个问题没有解释清楚，莫斌心头的困惑就难以得到解决。
“这个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能够代替她们一起死去的就行了。”
生无可恋？不，莫斌知道那可不是红玉想死的意思，而是她在自己的族人解脱之后放心下来的意思。
红玉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现在也不是探究她身份的时候。
“所以，你现在还活着的原因，是因为水晶宫没有易主吗？那若是我直接将那河神给斩杀的话，会发生什么？”
“一样的结果。”
“所以你这是在阻止我去杀河神？以及占有这水晶宫？”
红玉的话是真是假，莫斌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红玉应该是看准了莫斌那不允许漂亮善良的女人在他面前香消玉殒的性格，才会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然而，莫斌冷笑了一声，这么扯淡的话语，莫斌可没有那么容易轻信。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成一个身家性命全部都握在你手中的微弱女子的请求。”
“师父，放过她吧？”
雪儿显然已经被说动了，也是，雪儿天性本就善良。
莫斌沉思了一番，并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子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杀你，但是我也没有放弃击杀河神的打算。”
到了这个时候，莫斌已经知道发生在雪儿身上的事情了，难怪当时河神直接就攻击自己，果然是打算强行逼迫雪儿从了他。
好在自己来的及时，这才没有导致悲剧的发生。只不过，可惜的是让河神给跑了。
“也罢，我的命反正在你手里，而且现在就算你杀死河神，鳞龙一族也只会死我一个而已。”
红玉的表情变得有些视死如归，这倒是让莫斌有些意外。
种在红玉身上的禁制，使得她必须跟河神共存亡。
雪儿见师父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说话，莫斌一旦下定决心，就不是她们能够轻易改变意思的了。
就是可惜了这一位姐姐了，在自己被囚禁在这水晶宫的时候，红玉还是有给她送来许多食物的，虽然她都是用一板一眼的态度在对待自己，但雪儿能够看出端过来的菜肴是用心烹调过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被河神看上想要巴结好自己的结果，只不过，雪儿不愿把事情往这个方向想，她认人的眼光总还是有的。
莫斌不知道红玉是用了什么方法来让种在全族身上的禁制集合到自己身上的，但红玉的身份理论上应该不是很高，究竟是为什么，鳞龙族会选择她出来牺牲，这也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
说不定这鳞龙族，也有很深的水呢。在击杀了河神之后，他还会拜访一下这个种族，有些事情，他是看不惯的。
“你真的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恩。”红玉的表情十分坚强，莫斌曾经见过同样的眼神，所以他立刻明白了红玉的真心。看来她是真的准备去送死了啊，不过，这个问题却被莫斌给先放到了一边。
“这里是？”
莫斌看到这四面环山的地形，略微皱眉，河神难道在逃离了河流之后，跑进了山里去了？
“这里住着一只妖凤。”
妖凤？难道是那凤凰么？
“妖凤可不是凤凰，你可别想差了。”似是知道莫斌在想什么一样，红玉直接否定了莫斌的想法。
“妖凤可比凤凰要差远了，不仅是在种族上，甚至修为上也要相差不少。”
“是吗，那比起河神来又如何？”
“河神要强一点。”
那这样的话他莫斌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可别因为这就小看那只妖凤，他得意的从来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阵法。”
“我知道。”
莫斌一看到那地图上特别的地形，他就已经知道这里会被用来做什么了，若不是用来做阵法，真是白瞎了这里的地形了。
那妖凤估计用这里作为天然的屏障来保护自己的安危。
“所以，你若是真想要击杀河神，就得等他出来的时候再动手了。”
红玉的表情仍然是没有丝毫动摇的神情，即使自己现在跟河神是属于共生的状态，她也认为河神是该死的。
“师父，这不是——”
四处环山的地形，雪儿忽然想起师父正准备传授给自己的东西，好像其中有一种就是要依据这地形来布置的？
“不，天下阵法有很多，所以，不要觉得会是一模一样的阵法。”
更何况这里还是不同俗世的小仙境，大多数的咒法也跟俗世应该是有些不同的。
“是，是徒儿僭越了。”
雪儿连忙低头，但莫斌也没有指责她。
“原来你也懂阵法啊，也是，若是不懂，又怎么能够破坏设置在水晶宫外的法阵。”红玉并不知道莫斌是哪里来的人，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莫斌的来头肯定不小，即使不是小仙境的人，也应该是外界的高人。
“但你可不要因为自己懂点阵法就盲目去闯那个妖凤安排下的法阵，那可不是你能够对付的，有阵法，一个人是能够比自己原先强大两三倍的，你若是就这么碰上去，只会吃亏。”
“你这是在关心我？”
莫斌忽然一笑，结果红玉的手就抖了两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我何必关心你？你若是死了，我也就能活下来了。”
“是吗？”
莫斌一笑，鳞龙族可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于人下的人，光是从红玉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莫斌就已经看出了三分，所以，很有可能，若是莫斌他不出现的话，红玉也还是会死，死在鳞龙族跟这河神的对抗之中。
真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吗？再怎么说莫斌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把戏又怎么瞒得过他。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水晶宫，竟然也能牵扯这么多东西，这倒是让莫斌有些意外。
本来以为这世外桃源的人就不会争斗，却也没想到还是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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