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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邓一楠的语气过于低沉缱绻,以至于谌晓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行道的地砖上有行道树的影子,斑驳交错,

谌晓玉的眼睛盯着地面,并不做声。

邓一楠见她久久不开口,又问“你又怎么了?想着什么心思呢?”

谌晓玉笑了一笑,说:‘我在想正经的事情呢。”

邓一楠苦笑:“我知道你在想正经事情,你哪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讨论正经事情,以前是学习,现在是赚钱,都是正经事情。”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啊。”谌晓玉说。

“少来,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本来就是嘛,你看,论智商,你年年学霸,智商肯定高出一般人,论专业能力,你是学经济的,赚钱的事情不问你问谁呢。”

不管怎么样,马屁要拍得响亮,好人牌要发得畅快。。

路灯下,邓一楠深黑的眼眸来闪过一丝微妙的冷光,他低低地哼了一声,:“那你看重人家的,又是什么呢?”

……

谌晓玉怔了怔,期期艾艾,实诚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邓一楠眼睛掠过受伤的情绪,喃喃地说:“居然是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

也许选择其他的人,路可以顺一点,但是,她就偏偏选择了路重庆。

邓一楠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沉默不语,只要街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邓一楠清俊的眸子深处是深深的寂寥与孤独。

谌晓微微拧着眉心,嘴唇翕动,却开不了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一楠平静地说:“刚才你要问什么来着?”

谌晓玉这才舒了一口气,问道:“一楠哥,你有没有思考过目前的房地产行业?”

前世,这个时间,正是房地产行业起步的时候,城市建设刚刚兴起,旧城改造,房屋拆迁,大兴土木。

邓一楠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了?”

谌晓玉点了点头。

当然感兴趣了,只是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没有足够的人脉。

她说:“通过这次拆迁,我觉得会有很多人去买房子,房地产的价格一定会涨的。”

“可是,按照目前的居民收入水平,又有多少人能买得起房子?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不过是一千元不到,就算政府、事业单位那些高收入的人群,也不过是一千到二千元的收入,这种收入能买得起几十万的房子吗?”

邓一楠思索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上次遇到的王总,他准备进入房地产市场,认为有利可图,但是我依然抱有怀疑的态度,居民的收入水平,决定了消费水平,所以还是应该谨慎对待吧。”

谨慎对待?

谌晓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您知道不知道再过几年,这房间如同火箭一般直冲上天。那时候您再说谨慎对待这类是是而非的话吧。

……

她回到家里,从院子门口的信箱里里拿过今天的报纸,在门口的走廊灯下瞄了一眼当日的经济新闻。

一行粗体字“加强对股票市场的规范与监督……”

加强规范与监督,即意味着严厉的监管时代即将来临。

梳洗完毕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的贴烧饼,她的脑袋里满满的,跃都是跃欲试的兴奋之情,想要立即找个人讨论。

路重庆走之前给她留个号码,她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

“方便吗?”

发完了这连标点符号在内的四个字,她就扔下了手机,反正就没指望路重庆能立即回电话给她,继续思考着赚钱的问题。

股市的钱已经差不多赚过了,她就这么多的资金,当然只能赚那么多钱,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安全第一。

妖孽的股票已经快过百,风险已经慢慢逼近。

可是房地产是方兴未艾啊。

那是比股市更加赚钱的买卖啊,但是的确需要更多的金钱。

她仿佛能看到天上飘向一叠叠的钞票,如天女散花。啊,啊,好诱人啊……

谌晓玉一个人在这床上打了一个滚,就听见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想了。

“怎么了?还没睡吗?”耳边是路重庆低低的声音,隐约透出一丝疲惫之意。

“嗯,睡不着。”

“是在想我吗?”路重庆在坏笑了一声。

“没有。谌晓玉老老实实地说。

“哦……”路重庆沉吟了一声,顿了几秒,“为什么不在想我?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钱。”谌晓玉说。

………

路重庆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浊气,憋了一会儿,才轻轻斥道:“财迷。你还不够有钱吗?”

“不够,远远不够呢。”谌晓玉说。

“那你要多少钱才够呢?”路重庆低问,又突然想起什么,又笑道:“别跟我说要个几千万一个亿。”

“可是,我就是想要说,要是有着几千万一个亿的……”谌晓玉嘤嘤地说,语气里带着软软哭意。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像是在从事某项运动的时候,才发出的猫咪声音。

路重庆心里一荡漾,骨头都酥了几分,柔和了声音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挣钱啊。有了那么多的钱,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路重庆咳了一声,笑道:“钱,钱,你的心中眼里是不是只有钱啊?”

“不啊,除了钱,还有你呢。”

“……”

谌晓玉的语气十分的天真无邪,根本就不是她平时的风格。

路重庆蹙了蹙眉,问道:“你晚上没在家吃饭吧?”

“没呢。”

“去哪儿吃饭了?”

“小叔叔一家请客呢,还有一楠哥。”谌晓玉说,完全一副了无心机的语气。

“哦,”路重庆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又问道:“吃饭喝酒了吗?”

“……嗯,一点点红酒了。”谌晓玉的声音低了下去。

“一点点?一点点说话就说不清楚了?”路重庆哼了一哼。

“就是一点点,我没喝多,一路上还走路回来的。”谌晓玉说着啪啦啪啦把谌文辉请客的用意以及邓一楠的承诺都老老实实地告诉了路重庆,最后还说:“你看,我就是一个陪客,怎么可能喝多呢?再说都是我家亲戚,也不会让我喝多了。”

“你就是因为他们的房子问题,想挣钱了,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