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儿被李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而李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稳住心神，重新询问道：“这个梦的内容是什么？”
赵燕儿狐疑的看了眼他，嘟囔道：“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做过一次，刚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梦，没有想到晓婷姐也做过。”
李然忍着赵燕儿的长篇大论，低头等她终于说完，才直指问题中心道：“内容是什么？”
赵燕儿皱眉想了一下，道：“大半夜的，我们正在睡觉，然后你突然走了进来，当快要走到我们床边的时候，然后就死了。”
“死了？”
赵燕儿有些担心李然暴起发难，但看在他没有举动后才安心道：“是啊，是死了，你别怪我，这只是一个梦，我可没有诅咒你快点死。”
“我知道了，反正也没有怪你。”李然轻轻回应，低头继续冥想这件事情。
很快到了杭海影视学院，好几天没有过来，树叶已经慢慢落下，秋天到了，可这个秋天注定不单调，这是一个杀人放火的秋季。
目送阮晓婷开车离开，李然跟在赵燕儿身后进入教室，王凯已经到来，正稳稳的坐在位子上等候李然。
可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王凯也没有敢吭声，一直静静的关注。
在即将上课的时候，教室的窗户前闪过两个高大的人影，跟着就看到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停在教室门口。
“谁是李然和王凯！”威严的声音在教室内不停回荡，让正在交头接耳的学生纷纷停下了嘴里的话。
李然抬起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在起身的时候，他低头对赵燕儿吩咐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让家里人知道，记住了，不然妈会担心的。”
赵燕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然就道：“我就是李然，怎么了？”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王凯不由自主也站起了身子。
两个人相视一眼，李然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别担心，没有什么事情。
跟着那两名警察走了出去，上了警车，朝杭海市警察局开去。
“我说警察叔叔，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走。”在学校的时候，李然生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到了车里，他开口询问。
被称呼为警察叔叔，让两名警察有些无奈，副驾驶的男警扭头严肃道：“别耍什么滑头，让你们去自然有事情。”
“什么事情？奸淫掳掠我们可不干，都是良好市民，怎么也得让我们知道一点啊。”
“住嘴，现在还没有到审讯室，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李然不再作声，扭头看了眼王凯，见他有些慌张的样子，在他膝盖拍了一下道：“没事儿，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如果放在小学，还是三好学生呢，别害怕。”
这句话让王凯有些哭笑不得，这句话虽然是在安慰，但怎么听都好像是在挑衅。
前面两名警察不约而同扭头看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吭声，继续开车。
此时正在教室上课的赵燕儿已经乱了方寸，她虽然明面极其讨厌李然，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弟弟，不能让外人看到家里的不和睦。
就在准备打电话告诉赵洁的时候又匆匆收手，想起李然临走时的话，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来警察局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被莫名其妙的带了进去，而第二次同样也是莫名其妙，不过李然稀里糊涂的进来，就能全身而出的出去。
被那两名警察带到了审讯室，李然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能许雅的那批人在解决唐健仁被杀的事情，并没有插手他的事情。
审讯室非常昏暗，阳光从脑袋大的窗户投射进来，看起来就好像一间暗无天日的仓库。
李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会联想到仓库。
和王凯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刚才那两名警察拿着文案走了进来。
等做到对面的桌子上，打开头顶的吊灯，一名警察拿出笔，另一个严肃的看着两人问道：“姓名！”
流水线式的询问，一些想都不用去想的问题一一说出后，警察突然转变话锋，直指问题核心道：“听说你们去了精神病院。”
王凯一愣，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然轻笑道：“我们是去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了精神病院你们就把我们抓了进来。”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一名警察严肃喝问：“你们知不知道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失踪了？”
“失踪了？”李然疑惑一声，突然道：“你是说周春？”
“是的！”警察铿锵有力道：“看来你们知道他失踪了。”
“知道什么？刚才不是你问的我们才知道的吗？”
“可是我刚才就没有提出失踪人员的名字。”
李然嗤之以鼻的笑了出来，看着警察目不斜视道：“看来你们也会玩脑筋急转弯啊。”
“住嘴！和案件没有任何相关的话题都别说出来。”
“好好好！”李然一连说出三个好字，最后脸色一下变的严肃之极道：“昨天我们两人是去精神病院看周春了，而且今天你们就把我们带了进来，如果真的有人失踪，而且和我们有关系的人，不是周春，难道是精神病院的院长？”
警察有些无语，在他的印象中，嫌疑人都是委曲求全的那种人，可李然的态度就好像是一名警察，而他自己好像是嫌疑人一样。
立场的转变让他回过神来，自己竟在下意识的举动中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你们去找周春做什么？”
李然不屑道：“他父亲是华亚集团的董事，我母亲是华亚集团的董事长，你说我找他能干什么？”
李然已经把华亚集团拖了出来，就是想让警察知难而退，别说他这种小职员，就是警察局局长知道他的身份，也要礼让三分。
那个记录笔记的警察愣了一下，而刚才询问的警察先是一怔，接着发出不屑的笑容：“这里是警察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放了法也不能轻饶。”
不知怎的，李然竟然对这名警察多了一份好感。
虽然对方异常严肃，但毕竟也是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警察，虽然他不是恶势力，但背后的势力足够让这名警察变成贫民。
就在王凯以为警察发疯的时候，让李然意想不到的话从对方嘴里传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如果真的是华亚集团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李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瞬间对这名警察的好感如同火山爆发般急剧消失。
“好吧，你问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以为李然的谎言被自己拆穿了，警察不屑道：“你们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
“去看朋友。”
“具体点！”
李然瞥了对方一眼道：“你刚才不是说，和案件没有关联的事情别说么？”
警察哼了一声，再次强调道：“我知道我在问什么，让你说具体点，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
“去看朋友，你让我说多少遍？”
李然已经有了火气，对方太过嚣张，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官，自己是民的份儿上，早就和他顶起来了。
那名警察想要发火，边上的那名正在记笔记的警察拦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说去看朋友，有没有提到别的事情？比如刺激到他的问题？”
李然皱眉假装冥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去的时候他的精神状况非常好，而且还认识我，说的都是些嘘寒问暖的事情，如果你们不相信，当时有个护士作证。”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道：“周春消失的时候，精神病院的一名护士也消失了。”
“所以你们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李然嗤之以鼻道：“你们警察是不是就只会为难我们这些小市民？护士失踪，病人失踪，为什么不去问问医院？”
“住嘴！”那名火气旺盛的警察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冷喝。
李然对王凯使了个眼色，他现在不方便出手，让对方把自己玩儿的跟狗一样，也应该好好治治他了。
王凯得到李然的吩咐，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喝骂道：“你他妈说话注意一点，你是国家的公仆，你牛鼻个屁，没有我们这些小市民，你他妈连吊都算不上！”
警察脸色煞白，他在警察局呆了两年时间，还没有见过敢在审讯室暴起发难的人。
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警察大喝道：“给我坐下，这里是警察局，我说你犯了什么法就是什么法！”
“你他妈算老几？”王凯彻底红了眼睛，刚才被对方指手画脚，现在终于可以反击了。
“我……我是警察！”
“警察是个屁，你老娘老爹还在吃地沟油，你以后的孩子还在喝毒奶粉，你脱了这身警服，就是一个毒害社会的人渣，说的好听是警察，说的不好听，你他妈就是一条狗！”
王凯这一连串骂的非常舒坦，完事儿了还不忘朝地上吐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