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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遥连忙去抱傅琅胳膊,一手攥紧池徽袖子。

“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回来过年。”

池徽摸摸弟弟脸蛋,说:“乖嗷,你回来就行了,不需要带闲杂人等。”

再说了,谁过年回家连行李都没有?!

“把我弟扫地出门净身出户是吧?”池徽压低声音,“真有你的,渣男!”

傅琅:?

池遥拼命拉住摩拳擦掌准备冲上去揍人的二哥,“二哥,你不要误会了……”

池徽盯着他双眼:“那你怎么哭了?我跟你说遥遥,你千万不能恋爱脑。”

“公司里上次就有个小男生办公室恋爱,他是个恋爱脑,分手后精神失常,正上班呢,一个花盆下去把前任敲晕了!”

池遥:“…………”

傅琅:“…………”

池遥无心别人的八卦,止不住后怕,“他们会不会真的强行把你带走?”

傅琅揉揉少年眼尾,“不会,他们做不到。”

池遥小声问:“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原本有想过好好聊聊。

可是傅琅的父母步步紧逼。

池遥没想哭的,却在说到让他们好好对待傅琅时,记起傅琅孤单的过往,心疼他。

傅琅思忖几秒,认真道:“把管家丢家里是不太好,家政阿姨和烧饭阿姨明天放假回去过年,管家前些年一直和我一起过的年。”

小迷糊被他转移注意力:“是啊,管家伯伯自己在别墅里太冷清了。”

傅琅提议:“让他和我们一起回迎城老宅一起过年?”

池遥点头:“好啊!”

“我不好啊!”池徽终于成功插话,“傅琅,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诡计多端!”

“尼玛上学时候一副性冷淡模样,谁特么都看不上,问你两句你骗人说有喜欢的……”

池徽突然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连同脑子都跟着清醒。

“好啊!该不会在迎城上学时候你就惦记我弟弟了吧?!”

失忆的傅琅被问的哑口无言。

沉默就是承认。

池徽更气,吼声穿透房顶:“傅琅!!!”

“你就是个禽兽!!!”

“知道当年遥遥多大吗啊!啊?!”

傅琅顺嘴道:“当然知道。”

初见大概就是池遥那天过敏窒息晕倒在楼道内。

又是一声快要掀翻屋顶的吼声。

池遥耳朵都响起蜂鸣声。

池徽直接吼哑了,手指哆嗦个不停,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拿刀!

他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嘎了这个狗比!

小迷糊眼看事情不对,连忙抱住二哥的腰拦着他。

“傅琅哥哥!你先去我房间!房门反锁!快!”

池徽咬牙:“你再喊一声哥哥我就自杀!还有,放开哥哥!”

池遥不知道该不该喊。

毕竟想过好这个年,池遥非常听话道:“好,池徽,你冷静点。”

池徽:“………………”炸了!

“二哥!”池遥险些没拦住再次暴走的池徽。

“傅琅!快上楼!”

旧友貌似快要气昏过去,傅琅终于舍得抬脚离开。

在池徽恨不得嚼碎他的目光中,悠闲地进入池遥房间。

甚至故意扬起嘴角,礼貌微笑。

池徽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

晚上池父和池煜回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池徽气息奄奄枕在弟弟腿上,半死不活地哼唧,手里捏着一张面巾纸,不知道在脸上擦什么。

池煜眼神复杂:“池徽。”

听到声音,池遥抬头,哭丧着小脸:“爸爸,大哥……”

池父抽掉领带,问:“你哥又犯什么神经?”

池遥不敢看他们眼睛,小声说:“我带傅琅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回迎城。”

池煜:“就这事?”

池徽猛地坐起:“什么叫就这事?这还不够天大的事情吗?”

池煜无语:“那你想怎么样?”

池徽揉着阵痛的太阳穴,“有我没他!”

“收起你幼稚的把戏。”池煜脱掉外套,“遥遥已经结婚,再闹也没用,为了遥遥,你装也得装的客气。”

池父端着保温杯,靠着沙发背看这一出戏。

稳重的大儿子。

闹腾的二儿子。

三碗水努力端平的小儿子。

有意思,有意思。

小迷糊还得哄哥哥,摸摸池徽后脑勺。

“二哥,傅琅真的很好的,我们过年可以一起放烟花,看游神,人多了很热闹。”

池徽张嘴就想怼,视线里一出现池遥的脸,立即把话咽回去。

凶不起来。

舍不得凶,特别是池遥今天貌似哭过,眼珠红红的,眼尾也是。

万一又把人惹哭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

“二哥?”池遥从果盘里拿了根香蕉剥皮,喂到池徽嘴边。

“二哥是最大度的哥哥!”

池徽愤恨咬掉半截香蕉,含糊道:“那可不,你傅琅嘎嘎能有我好?”

池煜冷笑,懒得拆台,穿上围裙下厨亲自做饭。

池遥知道这代表池徽已经消气了,总算放下悬起来的心,悄悄走上二楼。

在自己家还要像贼一样。

门刚开了一条缝,忽然被攥住手腕带进去!

少年脊背抵上门板,同时房门关上,锁扣“咔哒”落锁。

池遥嘴唇被亲了一下,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傅琅轻车熟路摸去他耳廓。

果然是烫的,黑暗里响起一声低笑。

池遥耳朵的烫意蔓延,抿了下被磨过的唇,“等会儿下去吃饭,二哥没有再闹了。”

“嗯。”傅琅气息落在池遥耳畔,“亲一下?”

池遥呼吸微顿:“刚才……车里不是已经……”

那会两人从别墅离开,傅琅找了条偏僻的路停下车。

不等池遥出声,解开安全带气息发急亲他,拢着双腕举过头顶,男人一只手轻轻松松禁锢他。

池遥因为害羞挣扎。

虽然路上车少,可是万一有人路过凑近了看……

没挣扎两下,傅琅哑着嗓子,喊了声“遥遥”,旋即一滴热泪滴在池遥肩膀。

池遥像是被定住了。

双眸含泪睁着眼,同傅琅接吻。

厮磨间,傅琅支离破碎的眼神半掩着,紧紧抱着池遥,却亲的温柔。

在快要喘不上气时,池遥听到一句祈求又委屈至极的话。

[你不能不要我……]

末了,傅琅低着头,脊背微弯,不让池遥看自己。

池遥心痛,无声掉眼泪,哭到微红的脸颊,嘴唇被他自己咬的苍白。

傅琅把人抱在腿上安抚许久,池遥才算勉强止住眼泪。

傅琅懂他,越是爱,越是会心痛。

“在想什么?”傅琅手掌轻轻揉捏少年的侧腰。

收回思绪,池遥回抱傅琅。

“心疼哥哥……”

傅琅却捏起他下巴,亲了下:“遥遥,你要清楚,我并不是为了他们难过。”

是池遥那句[可以放弃。]

也是那句[请你们对他好点。]

多年以来的苦痛,抵不过池遥那句请求。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说那些话了,我也永远不会丢下你的。”池遥踮脚,讨好地吻他,只亲到了男人的下巴。

“原谅你了。”傅琅迎过去,“傻遥遥。”

小迷糊不乐意,抬脚轻踢他一脚。

傅琅笑着亲他,唇刚刚贴上,房门倏地被大力拍响!

池徽咬着后槽牙在门外说:“吃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