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些错愕。
他望着那些行色匆匆、急于离开城池的修士，连忙上前拦住了其中一人。
“这位道友，请等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离开这座城？”
甚至有些人还拖家带口。
那被拦住的修士看了陈凡一眼，左右瞧了瞧，这才压低声音解释。
“嗐，这还能是什么呀，这位道友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你难道不知道天魔宗已经被人给灭了吗？”
“我还听说那位天魔老祖已经变成了凡人，岁数如此之大，估计没多久就要老死了。”
“天魔宗遭遇如此大劫，其他五大势力一旦得知这个消息，势必会将这里变成争锋之地。”
“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全，当然是要走了。而且越快越好。好了，这位道友，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陈凡心中更加惊讶，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那名修士走出老远，他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打了一个激灵。
“不会吧？天魔宗真的让人给灭了？”
“这么大的宗门，怎么可能呢？难道是袭击天魔宗的人太强，人数太多？”
“怪不得宗主要派我前来调查，确认消息真假。”
他随即思考了片刻，决定去找找刚才那人所说的已经变成凡人的天魔老祖。
他相信只要找到那个老家伙，就一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还能得知天魔宗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天魔宗驻地而去。
为了尽快找到那天魔老祖，他动用了飞行法宝。
一路在天空疾驰，终于在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远远看到了一座庞大的废墟，坐落在一片山脉之上。
他不由目瞪口呆，“我的老天！居然成了废墟！这真的是天魔宗驻地吗？可路线我没记错呀！”
他纵身一跃，轻盈落地，收起了飞行法宝，飞快地朝着那废墟奔去。
霎时间，他远远地见到一个孤寡老人坐在一座草棚里，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
他不由有些疑惑，“这老头该不会就是那个没死掉的天魔老祖吧？”
等到他站在那老头的面前，盯着那老头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老头和记忆中的人似乎不太一样。
可又感觉他身上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气息。
“你……”
也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那老头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脸。
“我尼玛！”
这猛然的抬头，直接把陈凡吓得爆出一句粗口。
同时猛地向后跳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的手本能地捂住了胸口，仿佛要保护自己免受惊吓。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 o 型，一副惊愕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陈凡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
他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地试探道：“你……你真的是那位天魔老祖？”
那老头看着陈凡的滑稽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沙哑而又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命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来找天魔老祖的吧！没错，我就是你要找的天魔老祖，不过现在只是一个没用的老头子罢了。”
轰的一下，陈凡直接愣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再次上下打量着天魔老祖。
眼前这个老头看起来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与他想象中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天魔老祖完全不同。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天魔老祖看出了陈凡的疑惑，他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就是天魔老祖。天魔宗被灭，我身受重伤，已经变成了一个凡人，废人一个……你也瞧见了，我脸上的伤都是当年那些仇人打的。他们之所以没有杀死我，就是为了惩罚我，要让我以凡人身份不甘的死去。”
此刻，陈凡听了，心中感慨万千。
感叹世事难料！
他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魔老祖，如今却是一个如此落魄的老人。
还更是让人给欺负了。
但他一丝同情都没有。
只因他非常了解天魔宗那帮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歪门邪道！
如今这只能说是因果报应！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天魔老祖商诡，颤颤巍巍的揉着痛处，开口询问。
闻声，陈凡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是受宗主之命前来调查天魔宗被灭的消息真假。听说你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想来问问你当时的情况。”
商诡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出。
“那天，一群黑袍人突然闯入天魔宗，他们实力强大，人数足足达到了二十万人之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天魔宗被灭，只有我还活着。”
“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故意留我一条性命的。虽然我还猜不出对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他总觉得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
那一股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很可能来自于修真界。
陈凡听着听着，眉头紧皱了起来，不由问道：“那你知道那些黑袍人是什么来历吗？你肯定有所猜测，对吧！”
然而，商诡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神秘，来历不明。我一直想追查他们的下落，但却有心无力。如今我已经没几年好活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陈凡还是有些不信。
他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对方，“你真的不曾猜测过？”
想到当时的不甘和挫败，想到自己如今跌下神坛，人人可欺，商诡内心其实还是非常愤恨的，并不是真的已经放弃了报仇。
他随即咬了咬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道出，甚至猜测、揣测、推测。
“虽然我猜不出他们的身份、来历和背景，但光是那人数和那些人的实力，就能推断出他们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
“那可是二十多万人，一起攻入天魔宗，就像潮水一样，你能想到当时的画面吗？那些黑袍人至少有渡劫境，你想想看吧！这样的势力肯定不属于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