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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裴之昭情绪不高,蒋熙禾也神色恹恹。

从徐得禄那里知晓当年旧案的细节,并没有让两个人高兴多少。

韩方昨日从前任季县令那里归来,季大人倒是记得这桩悬案。

不过他重申当年他的查案思路没有问题。

确认了死者身份,通知了临安府家属。

死者被发现时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她路过平安县,当时只有车夫的一面之词,毫无有用线索。

所以季大人当年只好发出告示,可惜无人回应,案子便搁置下来。

蒋熙禾在见过徐得禄之后,也去见了平安县的徐仵作。

一如裴之昭预料,徐仵作吭哧半晌,声称尸检内容他都记录在案。

平安县这些年奸污案不多,他记得这具尸体,其他倒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蒋熙禾再问尸检有无特殊,徐仵作只道尸体受过虐待,尸身都是新发淤青,可见凶手残暴至极,令人唏嘘。

知晓蒋熙禾现在任平安县仵作,徐仵作当时还押下一口浓茶,笑问蒋熙禾,“如今做了仵作,感觉如何?”

蒋熙禾没有回答,想想裴姐姐经历的一切,如今案件搁置,她无话可说。

徐仵作放声大笑,“还是酒肉让人痛快,幸得蒋姑娘接手,我才和尸体告别,人胜不过天,也不是所有的命案都会有结果。”

蒋熙禾不喜欢这句话,非常不喜欢。

世事难免不如人意。

蒋熙禾张贴出去的告示无人回应,仿佛这世上除了徐得禄,丝毫没有人再与案子有关联。

死者是裴之昭的亲姐姐,此事除了蒋熙禾,韩方,徐得禄,其他人都蒙在鼓里。

蒋熙禾也不好再大张旗鼓查案,案子就这般又搁置下来。

日子如白驹过隙,初冬时节,蒋熙风回来成婚。

蒋熙禾脸上总算有些笑意。

裴之昭忙着布置婚礼具体事宜,两个人暂时忘记案子带来的不快,全身心投入到喜事当中。

正日子当天,柳棠从娘家出嫁,接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平安县走了一大圈,再回蒋家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裴之昭打通了蒋家和柳家的院墙。

五十多桌喜宴让院子里吵吵嚷嚷,因着裴之昭的关系,平安县能来的人全都来了。

蒋熙禾穿梭在客流中,疲于应对。

不一刻,兴奋的小脸荡上红晕,小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刚将客人送至桌旁寒暄两句,转身时,裴之昭把她拉到墙角。

“大人!”蒋熙禾四下看看,慌张得拍拍裴之昭的手臂,“这么多人!你快去待客。”

裴之昭埋头,脸颊压在蒋熙禾肩头,“不!这段时间你都不理我。”

“我哪有。”蒋熙禾小脸更红了。

“让我靠会,一会我去顶酒,你可会心疼?”裴之昭眼底燃起一小簇火苗,蒋熙禾咬唇弯下嘴角。

“你照顾哥哥,便不理会我?”裴之昭故作委屈。

蒋熙禾认真地四下瞧瞧,嘟起小嘴,“大人你信我,只要你冷下脸,没人敢劝你喝酒。”

裴之昭想笑,“那不行,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可以这样?我酒量尚可,现在只需一些好处。”

蒋熙禾这才知道裴之昭想干什么。

心底那朵桃花开得正艳,抿着嘴,最终还是闭上眼,垫起脚,轻轻在裴之昭嘴唇落下一吻。

待睁开眼,看到一双黑眸,蒋熙禾飞快跑走。

裴之昭失笑,摸摸温热的唇角,这些天以来,总算见到蒋熙禾露出笑容。

蒋熙禾跑出百步,回头看向裴之昭,他一直目送她的背影一动不动。

隔着萧瑟的风,蒋熙禾心中温暖。

这段时间因为案子没有进展她不痛快,裴之昭正用行动舒缓她焦躁的情绪。

蒋熙禾盈盈一笑,冬日的阳光温暖绵长,活着的人应该更好活着。

心中释然,蒋熙禾真心弯了弯嘴角。

前院最热闹的一桌,蒋熙风被团团围住。

他旁边的老人端着酒盅泪眼婆娑,蒋熙禾心中一酸,这老人正是当年救起蒋熙风的郭老汉。

蒋熙禾快步走过去,“郭老爹,我哥哥这杯酒你必须喝,今儿是高兴的日子,没有你,也没有我哥。”

郭老汉感慨万千,“你们兄妹都是好人,我没发报答啊。”

蒋熙风脸颊泛红,眼角也微微涌上湿气。

蒋熙禾道,“我们都记得这份恩情,哥哥一直说让你进京和他一起生活,郭老爹,你再考虑考虑。”

郭老汉摇摇头,“不了,你们知道我的心思,我还得守着那个家,等她回来!”

蒋熙禾知道郭老汉等的人是谁,他要等他的女儿郭秀珍,他要一直等下去。

蒋熙禾不再劝解,继续去门口迎宾。

远远看到来人,蒋熙禾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谢成山正大踏步拐过巷口,直奔她而来。

已是初冬,谢成山穿着素面纺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冰湖蓝几何纹腰带,眉下冷沉的双眸,蒋熙禾不禁心尖一颤。

谢成山走至近前,止住脚步。

盯住蒋熙禾的眼睛,似笑非笑,“蒋状师,恭喜蒋翰林新婚之喜,谢某代表惠仁医馆,前来道喜。”说着递过手里的贺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蒋熙禾勉强礼貌应对,“有劳谢馆主费心,多谢多谢。”

谢成山没着急进院,而是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问道,“蒋状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会还放在心上吧?”

蒋熙禾一怔。

谢成山神色一凛,沉下脸,眼底又出现当初在公堂之上那种让蒋熙禾非常不舒服的眼神,“我听说蒋状师还在查我?”

谢成山不提还罢,提起来,蒋熙禾倒没觉得理亏。

思绪飞远,半晌,蒋熙禾冷哼一声,“我不比谢馆主,还有万菊山庄的魏夫人帮着撑腰,我只有自己,当然事事放在心上。”

谢成山笑容加深,冷意却直达眼底,“蒋状师,那我再问你查得如何?”

蒋熙禾咬住下唇,万般不甘。

“那三人皆是身体有恶疾,在惠仁医治过程中,谢某尽心尽力,蒋状师有疑,为何不直接来找我?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还省了蒋状师很多功夫?”

谢成山倾身上前,蒋熙禾被抵在门板,心噗通噗通跳,“请谢馆主注意言辞。”

谢成山紧盯蒋熙禾的眼睛直起身子,嘴角冷嘲,“谢某还有事就不当面恭喜蒋翰林,这便告辞。”

蒋熙禾嘴角冷抽。

走出几步,谢成山突然回身,直视蒋熙禾道,“死亡有时候也是解脱,不是罪恶。”

蒋熙禾倒退一步,突然想起谢武眉虐猫那个画面,不自觉手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