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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熙禾看过去,跪在地上的人十八九岁,穿着和其他人同色的护院服,刘府养了这么多人,看来家境不错。

这人不敢隐瞒,高声解释道,“小的是刘府马夫,平时伺候大夫人出行,今晨我睡得着迷迷糊糊,忽听大夫人院里有人喊走水了,我们所有人都跑出去救火,等火势扑灭,听说大夫人没跑出来烧死了,后来我回马房洗脸,再出来就看到朱刚虎来闹事,我当然护着老爷,大伙才闹到这里来。”

经过几个人还原,裴之昭了解了整件事的来弄去脉,呵斥几句,刘府这些人也放走了。

公堂暂时安静,趁着刘万庆和朱刚虎还没送回来,刘庆凑到蒋熙禾身边,问出心里的疑惑,“小禾,裴大人怎么知道朱刚虎是打人一方?明明刘府也动手了?”

蒋熙禾盱了一眼裴之昭,发现他听到刘庆的问题,也略有玩味地看向她。

蒋熙禾清清嗓子,浅笑,“先说神态,挨打的人没占到便宜,多少会委屈,打人的人假如得逞了,多少会有些洋洋自得,这两点,刘万升和朱刚虎正好符合。”

刘庆震惊,他也看到了这些,不过他一点没分析出这些细节。

“还有,刘万庆脸上挂彩了,假如他是打人一方,挨了打除了生气也会暴怒,可是刘万庆没有,自始至终他都是看着弱势那一方。”

刘庆佩服得五体投地,接着提出疑问,这回声音更小了,“既然刘万庆挨打了,裴大人为何还要打他?”

刘庆问完悄悄看了看裴之昭,发现他并没看向这边,忍不住向蒋熙禾寻求答案。

蒋熙禾想想,“我发现刘万升发髻虽然松散,可是冠笈却牢牢戴在头顶,难道他晚上没休息?起火时,你们男人在匆忙状态下能不能束好头发?还是先束头发再出门?我说不准,至于裴大人是不是因为这点认为他在撒谎,我也说不准。”

蒋熙禾回望裴之昭,他们目光交汇,蒋熙禾意识到,刚才裴之昭不看刘庆,就是想让他提出心中疑问,他想听她回答这些问题。

果然,听完她的解释,裴之昭面色逐渐柔和,嘴角露出一丝笑,蒋熙禾骄傲地晃晃头,口型做着“心有灵犀”。

裴之昭看懂了,压着笑意,口型回个“收到”。

刘万升和朱刚虎挨了十板子,缓缓走回公堂,裴之昭冷下脸,再次看向二人,“朱刚虎,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十板子对朱刚虎似乎影响不大,他稳稳跪下,瓮声瓮气,“小的冲动,下次不敢了。”

“你与刘万升是连襟,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假如你坚持认为刘万升害死何安梅,找出证据,本官一定秉公处理,你走吧。”

朱刚虎狠狠瞪了刘万升一眼,刘万升假装看不见,等候裴之昭发落。

“刘万升,何安梅被烧死,尚有许多疑问,尸体尽快送到衙门,仵作验尸后没有问题,定给你出具死亡证明,死者应早日安息,入土为安。”

刘万升连声应和。

······

蒋熙禾陪裴之昭吃过午饭,返回永安巷,远远看到朱刚虎领着一位妇人在她家门口徘徊。

朱刚虎看到她,用手指指,妇人快步走过来,“蒋状师,我叫何安花,刚才在公堂你都知道了吧,我姐姐昨夜被烧死,人没了。”

蒋熙禾看向朱刚虎。

朱刚虎身材高大,蒋熙禾需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明晃晃的日头下看仔细,他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倒不像奸佞之人。

朱刚虎解释,“蒋状师,裴县令刚才在公堂上也说了,要想状告刘万庆,就要有证据,现在我娘子来了,她就是证据,我们要告那刘万庆杀妻之罪,请你一定帮帮我们。”

原来朱刚虎在公堂上就知道她是状师,可是刚才他没流露出丝毫想让她帮忙打官司的意思。

“你们里边请,咱们屋里说话。”蒋熙禾瞧瞧朱刚虎,他上午才挨了十板子,现在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朱刚虎仿佛看透蒋熙禾的心思,笑着说道,“我和安花经营瓷器窑,平时送货买材料都是我亲自出马,十板子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况且当差那些兄弟也没下死手,十板子,我猜裴大人就是吓唬吓唬我们。”

蒋熙禾了然一笑,裴之昭不多不少选了十板子,用意也就如此。

朱刚虎能体谅,蒋熙禾对他莫名有些好感。

三人落座,何安花问,“蒋状师,我听说姐姐的尸体需要送到县衙,尸检是你做吗?”

蒋熙禾点头,“刘万升承诺晚点会送到县衙,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力,不过你为什么说是刘万升害死你姐姐?”

何安花叹口气,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蒋熙禾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愣,暖棕色的软布上放了好多成色上好的手镯,金锁,耳铛,还有一沓银票。

何安花道,“蒋状师,这是姐姐不久前放到我手里的东西,她说恐怕有一日她会与刘万庆和离,这是她偷偷攒下的家当,一旦和离,这些东西可以保她和孩子可以有个依靠。”

蒋熙禾挑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何安梅与刘万庆发生什么变故了吗?何安梅为何一年前就开始准备和离?”

何安花道,“变故从刘万庆的小妾白珠珠进门就开始了,两年前,白珠珠产下一子,姐姐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至于和离,姐姐并不想,可是白珠珠想做当家主母,姐姐不和离也没有活路。”

蒋熙禾气得攥起拳头,“既然可以和离,何安梅又已经做好准备,刘万升放妻就好,为何又要杀她?”

何安花愤愤地,“刘家经营瓷器坊,是我们下游的商铺,刘家最好的铺子是姐姐的嫁妆,白珠珠惦记这个铺子,假如和离,刘家最值钱的东西就会被姐姐带走,刘万庆不甘心,所以不想和离。”

蒋熙禾明白了,“假如你们说的没错,刘万庆只有杀死何安梅才能宠妾灭妻过上好日子,所以他放了一把火,烧死何安梅?造成假象?”

何安花点点头。

“证据呢?”

何安花哑口无言,看看朱刚虎,朱刚虎又看看蒋熙禾,“蒋状师,我就是没有证据才去打刘万庆出口恶气,蒋状师,我们求求你,你帮帮我们。”

蒋熙禾同情何安梅,也感叹何安花与何安梅的姐妹亲情,不过经过刘全安的事,她不敢再贸然相信别人。

“既然这样,我们先一起找证据,只要凶手是刘万升,他一定会露出马脚。”蒋熙禾只好这样回复何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