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干什么？”
年轻人看着张小满手拿刺刀，不解地问道。
“我要把刺刀立在靶子前，刀刃朝着我的方向，我瞄准刀刃开一枪，子弹击中刀刃后，会被刀刃劈成两半，所以，刺刀后面的靶子白纸上，会出现两个枪眼。”
张小满解释完了拿刺刀的原因后，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以后全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好多战士在窃窃私语，不用猜也知道说的什么。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别说刺刀的刀刃对着射击的方向，就算是把刺刀的侧面对着射击的方向，在这五六十米开外，那看着也跟一条细线差不多。
更别说要击中刀刃了，想想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看着所有人那千篇一律不相信的表情，张小满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刺刀就向靶子跑去。
到了靶子前，张小满在地上快速地挖了一个小坑，把刺刀的手柄及手柄上方一小截刀身，都埋在土里，又找了两块石头，一前一后顶住刀身，免得子弹打中时倒地。
只露在地表之上的这半截刀身，张小满用手推了推。
嗯，很牢固。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蹲在靶子旁边一个安全土坑里，负责换靶子白纸的战士，看到张小满的这个举动，也是大惑不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小满说完，就朝回跑了，只留下这个战士蹲在坑里继续懵圈。
跑回到射击位置，张小满还是一言不发，趴在自己刚才射击的卧位，拿起枪就开始瞄准。
给张小满子弹的年轻人，还有好几个连长，以及在场的几百人，全都是鸦雀无声，都在看着张小满，看看他能不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枪击中刀刃，然后在靶子白纸上出现两个枪眼。
全场极其安静，一滴水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张小满聚精会神地瞄着那细得几乎看不到的刀刃，不再想别的，脑子和眼睛里只有这个刺刀的刀刃。
“砰”
张小满扣动扳机，枪声响起。
拉枪机，退出子弹壳，又重新把枪机复位。
站起身后，张小满来到年轻人面前。
“打完了！”张小满说得很轻松。
“打中了吗？”年轻人满脸疑惑地问着。
其实不光是这个年轻人疑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满腹狐疑，刺刀的刀刃对着人群的方向，基本上看都看不清，更别说开枪打了。
“你可以让靶子旁边的那个战士，把靶子拿过来看看。”
张小满还是说得异常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了这句话，年轻人瞅了瞅杨海平，杨海平立刻心领神会。
“把那个刚刚开枪射击的靶子拿过来，噢，还有那把刺刀！”
杨海平扯开嗓子，冲着靶子那儿的战士大喊。
靶子那儿的战士听到命令，从土里拔出张小满射击的靶子，看了一眼，不觉一愣，随即就扛在肩上，又拿出张小满埋在土里的刺刀，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
来到众人面前，扛靶子的战士把靶子往地上一放，年轻人、还有这几个连长，以及离得近的人几乎都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瞪大眼睛看向了靶子。
贴在靶子的白纸上，两个并排的枪眼非常醒目。
“那把刺刀呢？”
年轻人和善地询问刚跑回来的这个战士。
战士赶忙把手中的刺刀递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刺刀拿在手里，身旁围着的这几个连长，也都伸着脖子往年轻人这儿凑，和年轻人一块儿看刺刀。
刺刀中间的刀刃上，一个小小的钝豁口同样也是非常醒目。
大伙看着这靶子和刺刀，立刻就明白了，张小满确实做到了开枪击中刀刃，让刀刃把弹头劈成两半，弹头虽然遇阻被劈成两半，但还是继续飞行，打到了刺刀后面的靶子上，两个半块儿的弹头打出了两个枪眼。
现场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张小满，尤其是杨海平和崔志勇，就像看一位天外来客。
还是年轻人开口打破了寂静。
“张小满，好枪法，我记住你了。”
年轻人一边微笑一边夸赞张小满，同时伸出了大拇指。
张小满也冲着年轻人微微一笑，连牙都没露出来。
算是对这个年轻人表示感谢了。
不过，在张小满的脑海里，总觉得，自己枪法好，也用不着团部的一个勤务兵记住吧！
但是，又觉得勤务兵也有勤务兵的好处，那就是能在团部里接触到团长，连长都不见得天天接触到团长，所以这个勤务兵拿子弹给自己时，连长们都没表示异议。
张小满就是这么认为。
“你们继续练，继续打靶！”
年轻人说完，转身往外走，战士们自动地让开一条路。
杨海平、崔志勇还有其他的几个连长，也跟着年轻人往外走。
走出人群一段距离后，年轻人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这几个连长说道:
“好了，别送了，回去吧，继续指导战士们好好训练！”
年轻人说完刚要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
“这个张小满是几连的？”
“团长，是我们四连的。”
年轻人的问话刚一说出，杨海平立刻回答。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十九团的团长，难怪杨海平站在他身后对张小满不停使眼色，可张小满愣是不明白，还以为这只是团部的一个勤务兵。
听到杨海平的话，团长说道:
“杨连长，这个张小满是个射击的天才，你一定要好好地培养，再有战斗时，他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是，团长！”
听到团长的交代，杨海平站直身板，立马答应。
团长转身走了，这几个连长也往回走，边走边讨论刚才张小满那神奇的一枪，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回到人群，几位连长都分别走向自己连队的战士中。
张小满看到杨海平向自己走来，便迎了上去。
“连长，一个团部的勤务兵，你还送出去这么远啊？”
张小满表示有些不解。
“什么？团部的勤务兵？张小满我告诉你，那可不是团部的勤务兵，那是咱们十九团的刘团长！”
“啊？！”
听着杨海平极其认真的话语，张小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