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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献内心是不想给司马昭赋予兵权的。

首先司马家嘛,懂得都懂。

二来是司马昭实在太菜了,自己在他身边尚能掌控得了他,但若让他为将一方就不好说了,万一捅了娄子怎么办。

要知道司马昭算是做自己掾属起家的,在士人们眼里,这就算是他夏侯献的门生故吏。

万一出了事情,问责最终会问到他这里来,然后还得去善后。

如今权力交接之际,边郡还是稳当点为好。

话又说回来,司马昭现在资历不够,按照规矩,充其量是派到某地做个太守,即便破例提拔到刺史也很难加将军号,顶多是个单车刺史。

其实在辅征名单确定下来之后,夏侯献就一直在想一件事——青龙浮华案的禁锢怕是要松动了。

这里面最关键的几个人物便是司马师、夏侯玄、何晏。

何晏之流就算了,不用也罢。

夏侯玄其实很有才能,而且心系宗室,在宗族内的号召力也不错。

但牵一发则会动全身,你用了夏侯玄,那其他人会怎么想?其他人是不是也得出仕?

因此,他考虑是否能继续禁锢,如若遇到阻力,搬出先帝来大概是站得住脚的。

而且作为魏国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党锢”,这无疑是给士族的一种威慑。

夏侯献高度怀疑,历史上的曹爽为了迅速组建班底,不惜跟司马懿做了某种交易后达成共识,二人共同解开了禁锢。

曹爽如愿以偿获得了夏侯玄、何晏、丁谧、毕轨、李胜等一系列“贤才”。

司马懿只救回了司马师的仕途。

看样子曹爽是稳赚不赔的,实则是放出了一头凶兽。

说实话,夏侯献没有把握去彻底限制司马师的仕途,于是他就在想如果司马师出仕,会从何处开始起步。

中军系统他是别想了,直接外放也是不可能,毕竟没有过在洛阳做郎官等履历也没有军功,外放连个县令都难做。

散骑....

夏侯献推测这将是司马师的仕途起点。

先帝驾崩,原则上之前的散骑们都不会再用了,而各个世家们一定会盯着这架“青云梯”。

在司马家掌权之前,散骑的任命还没有那么恶臭,不会出现司马骏八岁出任散骑常侍,十二岁迁步兵校尉这样的操作。

也不会出现整个门下省低头抬头都是姓司马这样的情况。

目前来说,你司马家出一个,我高家出一个,他钟家出一个,这样才比较符合大家的利益。

“子上要不要做三品官?”迎着司马昭期许的目光,夏侯献问道。

“好啊。”司马昭不明觉厉。

..........

翌日,永宁宫。

郭太后带着八岁的曹芳端坐在白纱帘后的筵席上。

帘外,站着三个人,正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们。

她微微颔首,隐约可以看到他们都穿着素服。

中间身材挺拔的应当就是叔父昨日口中所提到的大将军夏侯献了。

大将军的左手边的男人样子也很威严,应当就是卫将军秦朗。其实她曾经陪先帝在芳林园游玩时曾经见过秦朗一面的,印象里他为人很谦虚,先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这最后一位,只能是太尉司马懿了,他似乎很是恭敬,站立如松,明明是大魏四朝老臣还能有这般姿态,实属难得。

这是司马懿给她的第一印象。

郭太后一开始其实有些紧张,好在有纱帘挡着不至于不敢说话。

她在心中努力调整了一下措辞,开口说道:“诸公皆是我大魏国之柱石,今日召诸公前来,一是为了商讨先帝出殡一事,二是新皇登基等事宜也须诸公费心。”

“启禀殿下。”郭太后的声音落下,夏侯献马上就拱手说道,“按照礼法,陛下当为先帝守灵二十七日后,送先帝灵柩于高平陵下葬。”

“之后应由太常府商议,选择良辰吉日,祭拜天地、祭祀宗庙,继而昭告天下。”

“至于改元之事,由于先帝是在正月驾崩,故而要推迟到明年,但陛下登基之后亦可先大赦天下,以示恩德。”

帘内的郭太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她闻大将军夏侯献讲得头头是道,想必是做足了功课。

对方的声音中气十足,很有磁性,她昨日听说夏侯献竟是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大,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掀开纱帘看看对方是何模样。

“大将军的安排甚是得体。”郭太后轻声道。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道:“先帝后宫中妃子无数,要该如何处置呢?”

夏侯献回道:“按我朝旧制,先帝宠妃须出家为先帝祈福,而剩下的那些可遣散出宫。”

“原来如此。”

郭太后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如果自己没有被册封皇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命运。

“那...各地官员需要进京奔丧吗?”她感觉对方说话很有亲和力,不自觉的便打开了话匣。

不过回答她的不是夏侯献,而是卫将军秦朗。

“启禀太后,我朝自武帝时便定下了规矩,只需朝堂百官素服守灵,待先帝下葬后,除服。其余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有司各率乃职。”

郭太后只是随便问问,她其实只是想再听听大将军的声音,不过既然对方答了,她还是得庄重的向秦朗回道:“好,卫将军所言不错。”

谈完了这些,她觉得似乎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办吧。”

“臣等遵命。”夏侯献和秦朗齐声道。

此时曹芳一言不发地听着几人谈话,心中却有许多思绪。

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皇帝了,但却对此还没有清晰的概念。

比起郭太后,此刻更感到无助的是他曹芳。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被接到洛阳皇宫里来了,他只记得他最好的玩伴叫做曹询,可他现在去了哪里呢?

眼前的妇人尽管看上去很和善,但终究不是自己的生母。

哎,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他现在有点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纱帘外响起一道苍老中带着沉稳的声音。

“启禀太后,老臣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