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指燕觉得老鼠肉不是很好下饭，独味餐吃起来总是很容易腻，更别说老鼠肉这种本来就不算好的食材了。
如果外语学院的人能有一盆肉送白米饭做晚餐，只怕会吃得停不下嘴，不过方指燕很勉强的才硬逼着自己吃了七分饱就吃不下去了。
以前小白急着吃饭，挖来的野菜只有一两天的量，戒指里没有什么存货，吃了两天老鼠肉的独味菜，他开始怀念起那只爱玩闹的小白来了。
想到小白，顺带就想起了若水，方指燕就更加吃不下饭了，才放下碗筷，就听见有人在拍车门。
来的是两个人，修为高的也就一阶中等，所以方指燕虽然知道有人靠近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人拍车门才过去开门。
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仰着脸问道：“你好，请问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方指燕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抱嫌的道：“不好意思，只能换，不能给。”
“可是我的孩子没奶水吃了，求求你了，给点吧，不要多，一些就行。”女人哀求道，两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婴儿挥舞着小手，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扒拉着，小嘴一张一合，看来是真的饿了。
“你是他的妈妈，孩子没东西吃，应该是你想办法。”方指燕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不知道饱满的胸脯里有没有奶水，不过无论如何，他不打算改变主意。
“求求你了，给一点就行。”女人拉着车门把站上踏板，看到车内小桌上吃剩的饭和肉，道，“吃剩的也成。”
“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或许可以让孩子的爸爸来找吃的？”方指燕道，“至于这些……虽然是吃剩的，不过我宁愿倒到沟渠里也不会给你的，除非你用东西来换。”
“为什么？你宁愿倒掉……也不肯用来救人？”女人愕然，凄苦的脸上有了怒色。
“美女，东西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不对？”方指燕笑道，“你想一想，要是饿的人我都送吃的，那这个生意我还做不做了？”
“可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是人，别的人也是人，照顾孩子是父母的责任，不是别人的责任，对不对？”方指燕道。
女人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方指燕见远处有人躲在教学楼边往这里看，问道：“那边那个是孩子的爸爸吗？”
女人僵硬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有一阶之上的实力，只要动动脑子，小心一点，杀一两个一阶的变异人不是什么难事。”方指燕侧过头，问道，“难道你们都是这样问人要吃的吗？”
“不是，以前是他爸，不过……”女人停了下来，想必或伤或死，孩子的爷爷都没法再继续狩猎了。
“你们夫妻都年轻力壮的，让一个长辈来扛就已经不太对了，现在你们还不肯担起责任来吗？”方指燕道。
“他……”女人不愿多说，又哀求道，“只要一次就好，给一点吧。”
方指燕摇摇头，道：“就算你说到天亮，我一粒米都不会给你，想要收获，就必须付出，我这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女人绝望的抱着孩子离开，方指燕关回车门闭目养神，耳内传来那两夫妻的争吵声。
有人经过，争吵声静了下来，这次来的有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壮汉，身高一米八左右，长得豹头虎眼，身躯雄壮，肩上托着一把手扶犁，方指燕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这种家伙当武器；走在第二的是个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肩上扛着一柄长枪，一头秀发扎在身后，长得长眉冷目，身材凹凸起伏，一双大长腿走动间稳而有力，散发着雌豹一般的气息；走在第三的是个长相身材都很普通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腰间挂着一把无鞘长刀，矫健的步履走动间，长刀在幕色中一晃一晃的，整个人透着一股锐气。
到了车门边，壮汉放下手扶犁，拍拍车门。
方指燕打开车门，问道：“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壮汉道：“我叫吴北原，这位兄弟叫耿云利，这位美女叫狄茵，前面是铁面老板吧？”
“不错，几位是要换粮食吗？”
“不知道铁面老板这兑换数量怎么算？”
“一颗一阶晶核换三斤米，一颗二阶晶核换三百五十斤米，量大从优。”
“每一颗晶核可能都要用命来换，三斤米是不是少了些？”吴北原道。
“你觉得不划算可以不换的。”方指燕道，“我向来信奉自愿原则，从不强买强卖。”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山上跑下来，手中晶核并不多，按照这个比例来换，换不到多少食物。
“量大从优嘛，你们要换多少？”方指燕见几人面有窘色，打破尴尬的气氛。
三人踌躇了一阵，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吴北原道：“四百颗一阶晶核。”
“是一个人还是你们三个一起算的？”
别说存过一千四百万颗晶核的方指燕，那怕是姜紫幽送礼的零头也不止四百颗晶核，这群人真是穷得厉害。
“反正我们一起换的，算一起就行了。”
方指燕抚抚额头，有些为难，四百颗一阶晶核怎么都算不上量大，他相信这群人手里还有晶核没有拿出来换，这次换粮食大概是救急，那到底要不要给他们点优惠？
“这样吧，大家第一次交易，一颗一阶晶核给你们四斤粮食，怎么样？”想了一会儿，方指燕决定还给他们些优惠，留个好印象，几百斤米他给得起。
虽然大坑寨的人对换算比不太满意，不过形势比人强，饭总是要吃的，于是三个人从口袋里摸出小包晶核，围着各自数出一小撮晶核之后，狄茵和耿云利又把手中的晶核数给吴北原，最后吴北原才把这四百颗一阶晶核递给方指燕。
方指燕接过这小撮一阶晶核，随手放到口袋里，道：“跟我来吧，不包送货。”
“老板，你不数一下吗？”耿云利问道，别人把他视如珍宝的晶核不当一回事，让他有些不解。
“不必了，生意又不是只做一次。”方指燕答得比较顺耳，不会让人听着难受。
吴北原拿出个对讲机来，叫道：“让人进来拿东西。”
一群人从教学楼跑过来。
方指燕打开货柜，满满一货柜的百斤装大米把跟过来的众人看得两眼发光，他从车柜里拎起一包包大米抛下去，自然有人接了抬走。
十六包大米很快就交给了大坑寨的人，方指燕关上柜门，问道：“几位头领，刚才那对夫妻你们认识吗？”
那对夫妻中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女人还站在楼下，估计一会儿还会过来要吃的，方指燕趁机打听一下情况。
吴北原和耿云利都看着狄茵，狄茵道：“认识，男人叫仇新良，女人叫汤宁。那个仇新良是个孬种，上山以来就没干过活，他老爸以前在我的队里干活，前几天死了，不过我可是把抚恤都给足了他。”
“那怎么他们现在还没吃的？”方指燕道，“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奇怪，没别的意思。”
“抚恤给了，他怎么用我就不知道了。”狄茵鄙视的道，“他们家里没别的人了，那小子又不肯入队，哪个会管他？”
“就算他想来，我都不太想收。”耿云利插嘴道，“那小子胆子小，人又懒，整天就会吹牛，让他进来没准还会害了队里的兄弟姐妹。”
“不错。”吴北原也点头赞同，道，“可惜了他那个媳妇和未满周岁的女儿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活路。”
“要不吴老大你收了汤宁？我看这女人长相身材都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扛不扛得住你这头熊作弄。”耿云利打趣道。
狄茵翻翻眼白没说话，吴北原道：“这可不行，我家那婆娘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你小子还是一个人，不如你要了吧，要大送小，血赚。”
“不要不要，我不爱添头。”耿云利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