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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终究是没有离开,但他心底却已经肯定了某个事实:他喜欢安伯。

萨勒月问:“为什么留下来呢?”

艾伦只是缓缓拿起咖啡,饮了一口就放下,“我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愚笨了,我若是去了,那么威廉姆斯家族无疑是勾结星盗。你也知道,安伯反叛带走了部分第九军,后面做星盗又带走了第九军全部。帝国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有雌父的皇族护卫军,怕是早就要对威廉姆斯家族出手了。而且,我和他之间,发展到如此地步,所隔之事已太多……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再任性妄为了。”

艾伦的成长算不得快,也算不得幸事。萨勒月心里飘过层层涟漪,天真单纯的艾伦再也回不去了,为此,他算是真体会到了世事无常,难免心酸。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的雄父吗?他也想见你,今晚去我家吃个饭吧。”

“好。”萨勒月点头。

特斯汀·威廉姆斯归家的时候,萨勒月当时和艾伦正在讨论服装搭配的问题,那是萨勒月第一次见到特斯汀。

艾伦的容貌与他有7分相似,所以是年轻一代雄性中最俊美的。萨勒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艾伦,然后起身向长辈问好,

“你好,特斯汀阁下,我是艾伦的朋友。”

“我知道,你先坐。”对方露出和蔼的笑容,只不过他面容很年轻,看起来像是30多岁成熟美男。艾伦的紫发琥珀色眼睛就是承自于他的雄父,只不过特斯汀阁下更加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成年雄性的魅力。这么说吧,他比艾伦更加成熟稳重,更加性感,更加具有荷尔蒙的气息,还更加温柔。

关键是,他的身上有还有一种艾伦没有的——美艳。唇红齿白,杏眼碧波,就连萨勒月见了也有些移不开眼,不愧是当年星际最俊美的两只雄性之一。

威廉姆斯家族的产品有个广告语:前有特斯汀,后有格伦,如果谁也得不到,那么就请购买威廉姆斯产品,这样也能博阁下一笑。

这个阁下,当然指的是特斯汀阁下。

萨勒月心里想:太他么俊了,太他么男人味了,难怪那么多雌性前仆后继,这跟照片差距也太大了。

照片是死的,特斯汀阁下是活的。萨勒月终于明白主星传言何以如此形容一只雄性。连他也忍不住屏屏侧目,呼吸急促,直到艾伦伸手拍他的肩膀,他才清醒了过来。

“抱歉,我失态了。”萨勒月倍感尴尬。

“没关系,小朋友。”特斯汀温柔一笑。

艾伦习以为常,“没事,以前来我家做客的同学也是这样,特别是雌性,回去以后总是魂不守舍闹着要嫁给我雄父呢!还有,若不是雄性同性违法,有的雄性也要自荐枕席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了特斯汀阁下再看艾伦,瞬间觉得艾伦那张俊脸也枯燥乏味起来。

艹!这就是差距!难怪听说追求的艾伦雌性再多也不会有追求特斯汀阁下的这么多,那可是半个星际的梦中情虫。

萨勒月点头,“是的,我现在相信了,不过若是自荐枕席恐怕会惹恼弗尔特阁下吧。”

特斯汀阁下一个眼神示意,艾伦很快推着轮椅过去冲泡了两杯咖啡让机器虫端过来,自己则在那边捣鼓机器,现磨咖啡豆。

特斯汀说,“我其实听艾伦说过过很多回。嗯,我想我应该直说:天王盖地虎”

萨勒月尴尬一笑,“宝塔镇河妖。”

特斯汀:“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记得那24字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萨勒月尴尬点头,“如果我不记得,那就尴尬了。”

特斯汀摊开手,“没事,我还有其他问题。”

萨勒月与特斯汀对视,颇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感动,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特斯汀·威廉姆斯道:“你来多久了?”

“大半年了,那么阁下呢?”

“叫我叔叔就行,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哥,我们分开论,以后你和艾伦还是朋友。”

萨勒月微笑摇头,“我还是叫叔叔吧,我不打算占艾伦便宜。”

“我来这里,大概40多年了,当时还是在一个落后的荒星讨生活,当时这具身体才15岁,不过我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30来岁,以前,算是一位太极宗师。”

萨勒月倒吸一口气,“这么厉害!”

“我不是一个人到这里的,当时我和我朋友一起出意外,都来了这个世界,不过他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去世了。我来了这个世界大概半个月,我就已经知道没有权势只能做金丝雀,所以凭借努力建立了如今威廉姆斯家族。”

萨勒月惭愧,他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明白权势有多重要。这就是差距啊!

“萨勒月,你呢?感觉这个世界怎么样?”

“实力有限,所以找了个大腿抱。”萨勒月尴尬微笑。

“挺好,我见过安格斯很多次,他很有前途。你眼光不错,这小子三观正,颇有一种歹竹出好笋的难得。”

萨勒月点头,“他是挺优秀的。”

特斯汀又开始谈论以前那个世界,他们一说到这个,便滔滔不绝到深夜。两人都哈哈大笑,十分愉快,中途艾伦上了好几回咖啡,连萨勒月都觉得他这个父亲不称职,“嘿,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虽然你是长辈,但也不能这样使唤他。”

艾伦他,毕竟腿脚不便。

特斯汀哈哈大笑,“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萨勒月刹那间心底一怔,层层涟漪击起波浪:如果区别对待,怕是艾伦更不好受。这对于有任何残疾缺陷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特斯汀大笑过后,神情转为无奈,“当年我和弗尔特还有一只幼崽,不过出了意外没保住,所以艾伦出生的那段时间,他几乎疯狂的保护着他。有求必应,一帆风顺,艾伦就是一只被娇纵着长大的雄性。”

萨勒月吹了吹热咖啡,只慢慢倾听。

“他雌父什么都依着他,所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从小就很花心,连玩具都要左拥右抱,还偏偏学我坚持一雄一雌,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他还欠了爱尔兰一笔巨款,也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萨勒月惊讶,“您不替他还吗?”

“他有手有脚,现在还是个服装设计师,能挣多少算多少,他早就已经成年了。俗话说靠山山倒,靠水水尽,谁知道我们还能护着他多久。总不能我们走走之前先药死他,这样就不用担心我死以后他受欺负。”

萨勒月沉默。

特斯汀继续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前半生缺德事做多了,他有武学天赋,却死活不愿意学,弗尔特又惯着他,用枪倒是挺准,就是心太善太软,我严重怀疑他前世是寺庙里的和尚。我拿他根本没办法,还好这张脸像我,拿得出手也只有这个优点了。”

“艾伦,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叔叔,你这样说他会伤心的。”

“也是,应该还是有一些优点的,比如,比如……”特斯汀说到这里,忽然冲艾伦看过去,“嘿,宝贝,你还有什么优点?”

艾伦认真的在那边磨咖啡,听到这句,抬眸对过来,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我长得好看。”

特斯汀无奈扶额,“确实没多少优点,但是没有不良嗜好,遵纪守法,也算三好学生了。”

“他心善。”萨勒月说。

特斯汀摇头叹气,“心善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算不得好事,他又是一只雄性,这样很容易吃亏。还好他出生在威廉姆斯,如果是小贵族,早就被抢去做金丝雀了。罢了,不提他,你呢?你叔叔的事,你知道多少?”

萨勒月心生警惕,“您是说,尤利西斯叔叔?”

“我是说,那笔钱。”特斯汀抬眸直看过去,萨勒月顿时心神愣怔,“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那笔钱。不过,我对那笔钱没有兴趣,那毕竟是帝国的赔偿。只是无论这笔钱在手里,都不能在你手里,这是明面上的,这对你来说,很不安全。若是传言说这笔钱到了威廉姆斯,我倒是也不介意。”

萨勒月心生扭转,思索再三,终于说出一句,“谢谢,不过我手里是真没有钱。”

艾伦已经推着轮椅坐了过来,他凑了过来,“雄父,雌父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他的腿又不是长在我身上。”特斯汀摇头,“他最近都很忙,都没时间撩拨我。”

说到这句,他抬起手指指点点,“警告你啊,不许打你雌父主意,他的钱都是我的,这是我们夫妻共有财产,这和你没有关系,我会考虑在死之前败光,我不会留一分给你的,你要靠自己,知道吗?”

艾伦点头,“我只是有点害怕,万一爱尔兰家族真的把我拖过去以身抵债。”

特斯汀大义凛然,义正言辞,“你不用怕,你可是我特斯汀的孩子,直接告诉他们,欠钱的都是大爷,大不了提高利息慢慢还。”

萨勒月没想到特斯汀居然是这样的特斯汀,他有些好奇艾伦的家庭教育究竟是怎么样的?

特斯汀说完这句,就开始打开主脑发消息,很快就起身拿起外套冲出大门,“遭了,他今晚不回来了,我去陪他。”

这个他是谁,不用言明。

萨勒月凑过去,打开自己的好奇心,“哦,我听说叔叔非常喜欢安伯。”

艾伦点头,“是的,非常喜欢,让我雌父都产生了一点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