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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盛红衣在她盛凌波在世期间,一共有三个改变命运的贵人。

这第一个,便是她爹盛云帆,因为盛云帆,她得以进了玄尘门内门。

第二个贵人是容相真君,有了这么个师父,盛红衣身份又得到了一次巨大飞跃,甚至后来她还和齐朗成了双修道侣。

那么,她还有第三个贵人,就是薛景策。

据家里的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嚼舌根,就反复提起过这个人。

是以,前世的盛凌波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却对他很是熟悉。

盛红衣是在筑基后的一次十宗联合历练大会之中,遇到薛景策的。

十宗联合历练大会乃是荒原大陆延续万年的盛会。

整个荒原大陆,道魔佛妖宗门林立,能说得上名号的,都数以千计、万计。

更别提那些个更迭速度极快的小宗门,小团体。

然,这么多宗门之中,唯有十个,是最尖端,其他宗门无法逾越的存在。

这十大宗门,乃是三道三魔二佛二妖。

此番格局,已是数十万年未曾变过。

玄尘门便是三大道门之一。

十大宗门作为荒原大陆的标杆,自来以引领者自居。

这十宗联合大会便是由十大宗门共襄举办,二十年一回。

联合大会之中,但凡筑基以上元婴以下的修士都可报名参加。

每次都是把人利用大神通送入一个小千界之中,为期一年出来。

许多人,在其中得到了诸多的机缘,更有人得到了结丹甚至元婴的机缘。

而盛红衣,就是在这么一次联合大会的小千世界遇到了薛景策。

两人不知为何,居然成了忘年交。

此后,盛红衣几次险死还生,都被薛景策所救。

甚至,盛红衣是在外结丹的,那事儿在白霞城都传遍了。

听说,盛红衣那会子才是筑基后期,在外寻找结丹机缘,却遭遇了七阶凶兽,身临险境。

得薛景策相救后因祸得福吞了凶兽的妖晶,得以结丹。

盛凌波自重生而来,不是没想过找薛景策。

但是,她如今刚拜入容相真君门下不久,整日忙着讨好师父师兄,根基也未完全稳固,便是她想找薛景策,她一没时间二没人脉,从何打听?

当然,薛景策和盛红衣相遇远不是今生这个点,该是下下回的联合大会才是。

这事儿距离如今还有三十年呢,她也觉得不急。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今天回来,就见盛坪亲切的叫一旁站着的人为景策!

她当时,如遭雷击。

盛凌波想到自己刚刚硬是厚着脸皮去打招呼,大长老也就罢了,那薛景策只是礼貌的朝着两人颔了颔首,之后,倒是和齐朗聊了几句他们师父容相真君的事情。

她几次插入话题,想寻机讨好于薛景策,至少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却不知有意无意,薛景策不是无视她,就是忽略她的话题,再不然也就是礼貌的笑一笑,却不接话。

她是无力又懊恼,不知说什么。

她离了薛景策,盛芳霏私下告诉她,那薛景策给了盛红衣一对白玉环做见面礼,两人就在她爹的灵堂前聊的好不开心。

她当时气冲天灵,只觉得前世今生,从盛红衣这儿受的委屈如洪水溃提,彻底爆发,将她淹没。

凭什么?前世,明明是一个家族长大的姐妹,甚至两人的爹都是亲兄弟,却为何人生大相径庭?

凭什么她们已经过得那么好了,给她一点怎么了?偏要刨根问底,小气到她们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让她喝。

凭什么她好不容易重生了,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盛红衣如跗骨之蛆,依然如影随形,时时影响她。

每当她以为自己熬出头的时候,盛红衣总能突然出现,给她当头棒喝?

老天不公,明明她得到了盛红衣的机缘,可是最先筑基的却是盛红衣。

盛红衣明明什么都有,为什么就不能“施舍”一点给她。

两世,盛红衣的爹娘亲人都站在她这边,全心全意。

而她呢,她娘除了会咋呼,以及拿盛家的钱补贴冯家,其余什么都不会。

至于她爹,前世对她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今生还学会给她拖后腿了。

上回她回来的时候,明明警告过他,让他尽早断了和魔修的联系。

她如今已是玄尘门修士,若是被人抓到同魔修牵连的把柄,她就完了。

话言犹在耳,半年不到,幺蛾子就出来了。

收到他死了的消息,盛凌波的脑袋都是嗡嗡的,那种小命被别人攥着的感觉又回来了。

盛云涛究竟背着她又做了什么?

还有,若是盛红衣命运改变,她曾经知道的那些还有用吗?

诸多的不顺让她凭着一股劲便冲过来找盛红衣算账。

却没料到,三句话没说完,她就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盛红衣见到她那副好像被她欺负惨了的样子就烦。

说她是绿茶是真的绿茶。

就喜欢用她清纯的外表为掩饰,实则背地里做尽了恶事。

就这,她还觉得委屈呢。

抢了别人的心啊肝啊肺啊,她都能委屈的问出“你为何不笑着双手奉上?”这样的话。

盛凌波就是那样的人,盛红衣早就看清楚了。

好在,恰好呢,她爹娘姐姐甚至灰灰都去了新院子,否则被恶心的就不止她和元宝了。

盛红衣指尖灵光一闪,平地蓦然起了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子就往盛凌波扑去!

盛凌波眼睁睁看着黄浪袭来,而她毫无抵挡之力。

“啊,师兄!”她短促的尖叫,因为恐惧,她早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耳边,有剑出鞘的声音,“铮铮”几声,脸庞有热浪袭来,终究没有其余的疼痛。

齐朗不赞同的声音传来:

“盛九小姐,你太过分了,这是你二姐,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姐妹的?”

盛凌波闻言哭出声来,嘤嘤嘤,好不委屈,把齐朗的心都要哭碎了。

他师妹如月光般皎洁单纯,遭受了父丧的打击还不够,还被堂妹羞辱,他怎么允许?

盛红衣掏了掏耳朵,本来她是无视这人的,但好像他为盛凌波出头不是第一次了?

也不是第一次质问她?

“哦?齐道友又是用什么身份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