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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紫薇的话,李方禺选择了沉默。

瞧着一辆出租车驶来,李方禺伸出招揽,出租车一个刹车,稳稳地停在公交车站内。

李方禺转头扫过众人,说道,“我先回去了,今天有点累,回去休息了。”

说完,迈步走向出租车。王紫薇跟在他身后,轻声道,“我和你一起。”

接着,两人便乘坐上出租车,与冬生二人挥手作别后,出租车缓缓离去,消失在两人的眼底。

庞黑娃缓缓收回手臂,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仿佛在说,燕子别走,要走也带上我啊。

“别看了,走吧。”冬生拍拍庞黑娃肩膀,转身向跨江大桥的方向走去。

结果,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这厮居然还望着王紫薇离去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冬生无语地回过头,一把拽着这位痴情的黑贼,向市区的方向走去。

其实,对于陆姚的话,冬生心中同样颇为感触,像他们这样的低阶修士,可能连当炮灰都被别人嫌弃。

所以,在陆姚他们走后,冬生心中好奇,操纵着打开眉心竖眼,果然如他所料,第三眼确实可以看穿镜花水月的隔断。

他能清晰地看到绥中内,国二局的队员们正在缓缓地向一号楼的位置包围,似乎已经锁定梦魇的位置。

不过,也就看看,便在心里作罢。人家五品六品的术士,加上六重天七重天八重天的炼体士,还需要咱们什么事。安心等待结果就行,还是少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心底做下决定,冬生这才老实地向家里返回。

时间如流水般消逝,天色逐渐昏暗,绥州中学附近仍然处于交通封锁中,镜花水月大阵隔绝着两处空间,就连身处于附近的其他国二局工作人员,都无法查看内部的情况。

只有处于内部的战斗人员在撤离点发出信号,位于外围维持阵法的其他人,才会确认无误后,打开阵法封印。

现在的镜花水月就如同一处铁笼死斗,其内的人族与邪祟之间,只有一方能存活下去。

假如,里面的最后活下去的是那只邪祟,外围的国二局人员便会加固镜花水月的封印,直接向省级寻求援助。

真到那一步,只怕冬生他们可能要延迟上学,停课一段时间了。

……

绥中一号楼,被学校领导单独留下来谈话的周老师正在办公桌前处理学生的作业,毕竟平日里校长谈话一般都是两三个小时。

若是不提前处理好这些作业,只怕今天晚上都没机会。作为一名老师,或者说邪祟,他也不想周末放假,还需要返回教学楼加班。

所以,只能趁现在忙一会,随后再去校长办公室,而且校长也说过,让他晚饭之后再来找他都行。

办公桌前,周观鱼右手拿着红笔,正在面前的一张学业本上勾画批改,最后在作业的末尾这下一个大大的“阅”字。

下一刻,镜花水月的空间波动传遍整个校园,正准备落笔的手顿在空中,周观鱼英俊清秀的脸上微微一愣,接着露出一抹笑意。

“还是被发现了吗?”

办公室内响起喃喃自语的声音,握住红笔的修长手指轻轻放下,开始整理起桌上的作业本。

待到将桌上的作业本都整理完毕,周观鱼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又将教学用具收回抽屉里,桌面打扫干净,这才抱起桌上的作业本,迈步离开办公室。

走在去往一班的走廊上,周观鱼目光中透着平静,扫了眼包裹整座学校的玻璃罩,口中淡淡道,“本来以为逃出陈家的追捕,躲在人族之中,便能安稳一段时间。”

“唉……,都怪自己爱管闲事,这下好咯。不仅被发现,还被断去了最后的生路。”

叹一口气,周观鱼无奈摇头。此时他已经来到一班的位置,抱着怀里的作业本,他走进教室内,来到讲台的位置。

作业本被整齐地堆放在讲台上,最后环视一眼教室,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身为异族竟然能在这里待如此之久。随即周观鱼转身离去,仿若与此间诀别。

踱步走出一号楼,周观鱼刚步入学校后方的操场,便瞧见迎面而来的众多国二局人员。

望着向自己包围而来的人族修士,周观鱼面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似乎并不着急。

四周包围而来的国二局人员,也在局长李愉志的领导下,形成一个半径为五十米的圆圈,将周观鱼团团围在中心。

李愉志停下步伐,目光锁定包围圈中心的周观鱼,沉声道,“我是叫你周老师,还是梦魇?”

“诸君随意便可。”周观鱼回道,神态放松,就算被层层包围,也不显惧色。

“好,”李愉志应道,“那我便叫你周老师吧。”

周观鱼微微颔首,算是对此的回应。李愉志见状继续说道,“既然生为人师,就算是异类,也不该对学生做残害之事,你又为何地对你的学生种下心魇(梦魇种子)?”

周观鱼一愣,显然对此颇为诧异,没想到这位人族中的领袖,居然没有一上来就对自己喊打喊杀,反而和自己聊起师德之事。

虽心中意外,但他不介意多聊一会。毕竟在那漫长的时光中,观摩人族思辨,本就是他的兴趣爱好之一。

周观鱼望向李愉志,语气平淡,“不管你们人族的修士信与不信,心魇之事,并非我本意,实则是那些孩子们主动求我所得。”

“邪祟果然满口谎言!”一名国二局队员,面露愤意,对着周观鱼怒斥道。

李愉志抬手打断那人的愤懑之言。不过,此番怒斥也点燃众人对邪祟的仇恨,看向周观鱼的目光中透着厌恶,作势欲攻。

若非李愉志并未下达攻击的命令,只怕数百道五行术法已经向邪祟轰去。

“本非你本意?”李愉志皱眉,看向周观鱼的眼中透出疑惑。

对此,面对众人的愤懑,周观鱼面色如常,视线落在李愉志与他身旁的几位高阶修士身上,回应道。

“事实如此,你人族孩童喜好欺凌同族,每有受辱者,便会向我等为师者哭诉。然而,我效仿其他人族师者,对欺凌者授以口头说教,可惜收效甚微。”说到这里,周观鱼脸上露出叹息之意,双手一摊,“遂之,欺凌者仍然欺凌同族,受辱者仍旧受辱。”

他看向李愉志反问道,“此番何解?”

面对他的反问,李愉志已是紧锁眉头,周围原本义愤填膺的国二局人员眼中都露出诧异之色,没曾想这邪祟还真有几把刷子,简直就像真的在学校里认真负责地当老师一般。

“慎独!”站在李愉志旁边的李铁林喝道,目光同样盯着周观鱼,“你这邪祟巧舌如簧,内里却毫无人性,你明知心魇副作用极大,严重者丧失心智,滥用者体虚而亡,仍然肆意使用。

“可见本质上,你这等邪物,只是披着身为师者的外皮,做残忍嗜血之实。”

李铁林一番言说,瞬间道出本质,在场的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这邪祟果然诡辩如斯,三言两语差点就让在场大多数人信以为真。

“呵呵……”,一声轻笑响起,李铁林看着场中被包围的周观鱼,不知他为何还笑得出来。

“你便是李芮的爷爷吧,”周观鱼看向李铁林说道,闻言李铁林脸色微变,不知这邪祟为何提自己孙儿,“别忘了,我可是邪祟,”周观鱼面带笑意,“我在你身上嗅到和李芮同样的血脉气息。”

“你可知李芮是如何评价你的?”周观鱼盯着李铁林微变的脸色,欣赏着他欲言又止,想要阻碍周观鱼继续说下去,心中又渴望听到问题答案的模样。

抿嘴一笑,他继续道,“冷漠、无情,在无数次找我寻求治疗的会面中,李芮都在睡梦中哭诉你的残忍,作为他唯一在世的至亲,你将还是幼童的他,独自扔进家族子弟学校,让他饱受家族敌对势力子嗣的欺辱,让他受尽同宗子嗣的鄙夷,让他在痛苦、绝望、无助中一点点地长大。”

“然后,在某一天,你又回来找到他,将他带走,来到完全陌生的绥州。”周观鱼说着,目光盯着李铁林,看着他面色紧绷,眼中溢出藏不住的痛苦。

“原本这孩子还以为你想通了,满心欢喜的以为你终于愿意来搭救他,可惜,终究是错付了,到达绥州他才明白,自己只是家族用来联姻的工具,主导者正是他的亲爷爷,而他也再次对你失去希望,这一次彻底的失去了。”

梦魇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遍校园,周围的国二局队员都是瞪大双眼,对于梦魇爆出的八卦惊为天人,原本以为的大家族会是怎样的光鲜亮丽,却不知内在竟然是如此的凄惨可怜。目光都似有似无地扫过李二爷的身上。

李愉志身旁,李铁林咬紧腮帮,双眼已经布满淡淡的血丝,似乎在强忍着怒火,喝道,“邪祟,你懂个屁!”

下一刻,李铁林已经闪身而出攻向邪祟。

“来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就让我替李芮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称职的爷爷吧!”周观鱼淡然道,随即右手一挥,一股浓郁的灰色雾霾自周观鱼体内爆发,瞬间涌向四周,似乎准备将整个镜花水月范围内的学校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