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淙笑道：“人往高处走，这边人越多，发展越好，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等我们办完事，我再带你们好好逛逛。”
沈从霁和顾夏都不是第一次来，只有梁苏像个小土包子，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兴奋。
只有在首都，好像才能真真正正感受到国家在发展。
这里与小城市，确实很不一样。
顾夏道：“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里，以后可以报考这边的大学。”
燕城的文化底蕴更加深厚，大学有很多，足够梁苏选择。
梁苏摇摇头，“再说吧，她目前还没有想过这些。”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专利局门口。
接待她的人是窗口人员，像梁苏这样来投诉举报的人不是第一个，他们已经能够处理得很熟练。
燕城这边维权成功的不在少数。
但由于是异地，还真有些棘手。
“几位先稍等片刻。”
专利局只在燕城有，其他地方还没有分局，很多法律条例刚刚起草，并没有形成一个很完整的系统。
异地办理能不能行，还真不一定。
工作人员走后没多久，便瞧见一位老爷子走了出来。
头发花白，但西装革履，瞧着精神矍铄。
“景淙，都到了这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楚景淙见来人，淡淡地挑了下眉头。
“孙叔叔，原来这个专利局，是你在负责。”
眼前这位叫孙阳，正是景蘩之前提到的“朋友”。
由于他儿子孙正康插手过乔家的事，被楚景淙略施惩戒，现在也不知道被降到哪个部门去了。
孙阳一出来，他便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是，毕竟刚成立，还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我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本事，就只能被安排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来了，不如去我办公室坐坐？”
孙阳眉眼带笑，却让人忽视不了这压迫的气势。
可不就巧了，本以为只是个没什么权力的地方，却正好能拿捏楚景淙。
楚景淙点点头，“这是我女儿梁苏，既然孙爷爷说了，那我们就进去坐坐。”
他倒想听听，孙正康能放出什么屁来。
进了办公室，又是泡茶又是上点心，孙阳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只是梁苏一说到自己的事，他就岔开话题。
最后才说了句：“景淙呐，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你有女儿，我也有儿子，咱俩各退一步，互相成全，你觉得如何？”
这是想拿梁苏的事，拿捏楚景淙放过孙正康。
别说楚景淙不答应，梁苏也不会同意。
“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孙爷爷既然觉得我的事办不了，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梁苏站了起来。
让她委屈顾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做不到。
楚景淙笑了声，不怒自威。
“孙叔叔，在其位谋其政，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办事，可得小心被人拿了把柄。”
孙阳冷笑，“横竖我儿子已经这样了，我一把年纪的人，怕什么。”
楚景淙不再多言，带着顾夏起身往外走。
事情没办成，梁苏心里当然不高兴。
只是叫她就这样算了，她又不甘心，只能另想办法。
沈从霁道：“他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因为专利局才成立不久，受到的关注不够。”
一个不受重视的部门，哪怕真出了差错，也会轻拿轻放。
就更别提梁苏异地投诉，办案难度大。
顾夏扯了下唇角，下巴微抬。
“既然热度不够，那我们就给这件事加把火。”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夏道：“联系荣香，和你一样遭遇的人，绝对不只你一个，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让人重视，那就让他们都一起过来。一路上的车旅费用，吃喝玩乐所花费的钱我全包了，让荣香只管让人过来，越多越好。”
她就算是砸钱，也要把专利局的大门给砸开。
梁苏细细思索一番，“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有些费钱。”
顾夏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妈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我在燕城有房子，来再多人都能住下，让他们尽管过来，过时不候，维权的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
就是这么财大气粗。
接下来，顾夏便联系了小雨，让她协助荣香办事。
荣香联合了几个出版社，整理出一份需要维权人的名单，挨个联系。
除此之外，服装市场也是一个专利界限很模糊的地方。
像魏玉凤等人，刚出来的新款，转眼就能被人抄了。
你还不知道是谁抄的，莫名其妙自己的衣服就成了烂大街的款式。
魏玉凤一牵头，服装市场就跳出来不少人。
有人出钱帮他们维权，何乐不为。
不花钱还能得好处。
如此过了几天，梁苏趁着这个空档，跟着楚景淙去见了楚家老爷子。
老爷子生活习惯好，虽然清瘦，但精神矍砾，看着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看到梁苏，忍不住湿了眼眶，直叹自己死也能瞑目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盼着你们一家和和睦睦，好好过日子，别像我跟你妈似的。”
老爷子和景蘩之间那点事，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
总的来讲就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他这些年不怎么用钱，退休金都攒起来了，没想到还有拿出来的一天。
他直接给了梁苏和顾夏一个檀木盒子。
“这里面是爷爷给你们的一些补偿，这些年你和你妈都受苦了，是我们楚家对不住你们。”
顾夏神色动容，“您言重了。”
老爷子：“这些都是楚家几代留下来的东西，以前还有很多，只是大多数都捐了，只剩下这些，就都给你们，我拿着也没用。”
说了一会儿话，老爷子到了打坐的时间，楚景淙便带着她们离开。
走出门，梁苏才忍不住问道：“爷爷和……那位，为什么分居呀？”
楚景淙神色一言难尽，不知道怎么说。
“还记得专利局的孙阳不？那位，老太太的初恋对象。”
后来听从家里的安排，进了楚家，和老爷子成了一对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