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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言攥着手,一双黑亮的眼珠润泽。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人。

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他也想去。

眼睛由下往上望着谢忱,最是无辜可怜的姿态,看上去极其惹人怜惜。

谢忱垂眼看他,明知道他是在装,心还是蓦然软了,他后撤一步,单膝跪地,视线与他齐平。

“不是去玩,是你妈妈那边必须要过去。”他语气凝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苏喻言回以同样严肃的语调,“我知道。”

看比赛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整个人变得那么紧张,不可能只是因为妈妈的对手不好对付这么简单。

而且,他从现场直播里看到,妈妈离开擂台后,跟谢叔叔站在一起的男人翻身上了擂台,对倒地男子好一番搜。

也不知道在搜什么,只知道他神色十分不安。

谢忱闻言微勾了下唇,“小孩子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聪明的。”

“天生的,没办法。”苏喻言冷冷说道。

谢忱:“行,知道你最聪明了。”

他站起身,起身的同时,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带你去吧。”

苏喻言没躲,让他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脑袋上,老实回答他,“因为危险。”

“你知道就行。”谢忱颔首。

“可是……”

苏喻言还想说些什么,试图想说服谢忱,可是谢忱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没有可是。”谢忱冷声。

触及他严肃的表情,苏喻言咽下到嘴边的话。

谢忱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语气放软,“听话,在家等我回来。”

“你自己在这待会,我叫蜧晟过来接你。”

只让时紊送回,他还是不太放心。

虽然时紊的身手很好,可是谨慎些总归没错。

话落,快步离开。

在他即将拉开办公室门,踏步出去前,苏喻言出声叫住了他,“注意安全!”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眼睛不敢直视。

谢忱顿住,扭头。

瞧见他别扭的小表情,谢忱没忍住转身回来,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才离开。

直到最后,谢忱都没应苏喻言那句注意安全。

但他在心里回答了苏喻言:一定会的。

私人飞机早已准备好。

谢忱到的时候,费祁早就到了。

费祁难得的正经,“谢总,人已经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谢忱嗯了声,快步上飞机。

国外。

苏缈跟肖泽筵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谭濯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

黄大强跟黄中强兄弟俩也尾随其后。

苏缈瞥见肖泽筵脸颊未全退的红晕,眼睛笑眯起,“肖少,你这样不行啊。”

“你这么腼腆乖顺,迟早会被某个姓谭的,黑心狼吃干抹净的。”

谭濯:“……”

你要不直接说全名得了呗。

“肖少我跟你说,对待黑心的狼,你就要想尽办法让对方伏低做小,不然他会得寸进尺的。”苏缈意有所指。

肖泽筵:“伏低做小?”

苏缈:“伏低做小还可以换这么形容,叫进口贸易。”

肖泽筵:“……”

他没好气道,“不卫生!”

苏缈闻言轻笑不止。

谭濯再也忍不住,上前将两人隔开,对苏缈道,“别胡说八道,带坏我的人。”

再聊下去,他家的小白兔真的就要被苏缈彻底带坏了。

”谁是你的人?你才是胡说八道。”他反驳。

随后隔着谭濯跟苏缈说话,“苏缈今天这一场比赛你打得太精彩了,虽然我们还有最后一场比赛要打,但是不妨碍我们今天先庆祝庆祝。”

“等会找个地方喝点?”肖泽筵提议。

几人站定在比赛场馆外面,他们的车就停在台阶下的路边。

苏缈沉默了下,暂时没回话,而是扫视一圈周围,当初录制综艺时出现的危险感觉又出现了。

而这次的感觉比录制节目时更加强烈。

没能立即得到苏缈的回应,肖泽筵停下脚步,不解的看她,“不想喝酒?”

苏缈收回视线,对上肖泽筵不解的眼神,“不是不想喝酒,主要是谭少的眼神太过恐怖,我害怕。”

“我就不打扰你俩了。”从口袋掏出烟盒。

烟盒打开,手腕轻轻一抖,香烟滑出,她没有用手去拿,而是就着烟盒直接送到唇边,叼住。

谭濯转眸。

“?”

他眼神什么时候恐怖了?

不过,他却没有反驳苏缈的话,因为他隐隐感觉到气氛不对。

站在苏缈身后的谢蜧绝满身的防备气息,仿佛随时会出手,谢蜧白亦是如此。

苏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幽冷,跟平时完全不同。

感知到谭濯探究的眼神,苏缈眉梢轻压,抬眸回视,盯着他的眼睛。

谭濯会意,不由分说扯住肖泽筵的胳膊,就将他带上车,不管肖泽筵如何拒绝,他的手牢牢抓住,不松。

黄氏兄弟俩在苏缈的眼神示意下,也跟着谭濯他们一起离开了。

苏缈垂头点燃叼在唇上的细烟,红唇吐出一圈烟雾,而后冷淡道,“要不你俩也先走呗。”

谢蜧绝:“大嫂在哪我在哪。”

谢蜧白:“我们出现在这,就是为了保护大嫂您的,怎么可以先走。”

两人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苏缈在开口前已经预料到了,他们是不会走的。

可是啊!

这个危险的感觉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她不是很想连累别人。

四周安静得可怕,明明是大白天,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佛这个城市被人施了魔法,声音都消失了。

要不是还能听到谢蜧绝他俩的呼吸声,苏缈都要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苏缈目光打量着四周,突然开口,“小白唱首歌来听一下。”

“大嫂,我唱歌不好听,不过你要实在想听,我可以试试。”谢蜧白笑着回答她。

谢蜧白清了两下嗓子,刚想唱。

下秒,他们毫无征兆的对上一双阴魅凶厉的眼睛。

眼神太过沉寂,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

苏缈瞳孔倏缩。

来人一身黑色长风衣,脚下踩着硬挺的皮靴,整个人被包裹在黑色之下。

他就这么缓步走来。

浑身透着股阴暗神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