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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程卓这边,程卓故技重施,先去找了乐和。

对于程卓的到来,乐和大感震惊,只是因为如今两人身份已是天差地别。

“侯爷!”

乐和赶忙拜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小人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一个够不上品阶的小衙役和程卓三品侯爵之位相比,自然是差得远了,只是程卓今日来是有事相求,自然不能摆谱!

“乐和兄弟快快请起。”

程卓将乐和扶起,笑道,“一别许久,兄弟可还好!”

乐和笑道,“小人在这登州监狱,每日管着犯人,平日也无琐事,怎能不好?”

“侯爷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小人?”

“哈哈!”程卓笑了笑,转身将张顺和焦挺引上前来说道,“这位是我麾下水军副统领,张顺。这位是我的亲随头领,焦挺。”

乐和又赶忙与两人见礼,“在下乐和,见过二位好汉!”

张顺与焦挺回了一礼,程卓这才说道,“冒昧前来,实有要事需要乐和兄弟相助!”

乐和稍加思索,便知道定是牢狱之中有什么人或是事需要他出马,不过这对他而言倒算不得什么事,当下便说道,“侯爷有命,小人无敢不从!”

“兄弟言重了!”

程卓笑道,“当初劳烦兄弟送我去了趟沙门岛,今日恐怕还要再辛苦一趟!”

“沙门岛?”

乐和不由想起当初程卓也让自己带他去过一次,那次他什么都没问。

可是如今程卓威势更胜以往,他更不会问什么。

“侯爷吩咐,哪有什么辛苦!明日便有一艘船往沙门岛去!”

程卓闻言便笑了,“全听乐和兄弟安排!”

……

沙门岛是一个孤岛,因为其环境恶劣,常年都是阴雨连绵。

初见这种环境,张顺站在船头,也觉得周身寒意滚滚。看着岸上官兵和衙役都因为环境变得相当冷血,顿时明白程卓所说并非虚言,对于张横的情况一下子不抱什么侥幸。

一年前,程卓曾经来过沙门岛牢城营,与管营见过面,只是不知道管营是否还记得他。他先派人送上一份大礼,表明了他的诚意,然后再询问张横的情况。

管营依旧还是那般冷漠,瞥了眼桌上的金银珠宝,缓缓说道,“若要见人,且在此等着,待点视一番牢狱,自然清楚!”

衙役机械般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去牢笼内巡视,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喊声。

约莫盏茶时间,一众衙役才回来大厅。

“大人,那名叫张横的人犯如今正在丙字号狱!”

听闻此言,张顺顿时松了口气,程卓便与管营说道,“管营,张横其罪全由大人而绝。”

程卓指着张顺说道,“这位乃是张横胞弟,如今已是从八品从义郎。按照惯例,其亲属获罪可以以铜赎罪,不知大人可否高抬贵手,以全兄弟情谊!”

管营闻言眉头紧皱,一张苍白的老脸此时更显狰狞。

老半天才说道,“既是侯爷亲自开口,我便大方一回。张横你可以带走,以其流两千里之罪,当以铜八十斤赎刑,即可免罪!”

若非张顺有了官身,就是有再多的钱这管营也买不了账。

当初自己和程万里商谈为史进赎刑,那是程万里有意与程卓交好,给个面子罢了!不然这赎刑之法怎么也用不到史进身上。

“多谢管营,待张横出来,还有一份大礼送上!”

生意是生意,帮忙就又是一份情谊了!

当天,便有衙役将张横提出,送与程卓。

张顺瞧着张横如今模样,实在是痛心,原本七尺多的汉子,如今骨瘦如柴,双眼内凹,哪还有半分人样!

只是张横神志倒是颇为清醒,先拜谢程卓前来相救。

程卓倒是问道,“当初可是我将你擒获,你不恨我?”

张横摇了摇头,“经此一番,方知一切皆有因果!若无我当初在江上犯下的累累血债,何至于此!”

程卓听着都不由得一愣,若不是看着这人确实是张横,他都要以为这是不是旁人冒充了!

程卓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你入狱一遭,竟有此感悟,看来前途不可限量。梁山之上如今有一位花和尚鲁智深,你或可以去找他学学!”

四人说着便朝外走去,与乐和一同回返登州。

……

而在登州外的酒家,解珍解宝已经平复了心情。

孙新准备了一桌美食,迎接回家的解珍解宝两兄弟。

而在酒桌上,解珍解宝两兄弟自然要谈起了自己的经历。他们加入了梁山之后,在外也算久经战阵,如今也成为了威远侯程卓麾下的大将。

听到两兄弟的事迹,孙新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一直在这个小村上经营酒家,原本觉得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如今看着这两兄弟在外风光,心中顿时痒痒起来!

顾大嫂只是在一旁与两兄弟说话,听着两人侃侃而谈,与当初迥然两异,不禁笑道,“你们俩如今是真出息了啊!”

解宝笑了笑,与哥哥又敬了姐姐姐夫一碗,一直喝到晚间才散去。

晚上躺在床上,顾大嫂就在孙新身边,如何能看不出了孙新的心思?偷笑着说道,“怎么,闲不住了?”

孙新翻了个身,看着身旁的妻子说道,“你说我也算军官出身,这每日在这酒家无所事事,你看解珍两兄弟如今都闯出来了,让别人瞧见,岂不笑话我?”

“我看谁敢!”

顾大嫂依旧那般凶悍,“谁敢胡言,看老娘不撕了他的嘴!”

可转头就与孙新说道,“想来你已有打算,我不拦你!只是你若要去,需带着我一起去!”

“当真!”

孙新从床上坐起,大笑道,“夫人真乃贤妻!”

“凑性!”

顾大嫂白了孙新一眼,拉了一把,夫妻俩这才相拥着睡去。

次日,孙新又安排了一桌酒席。

解珍笑道,“姐姐姐夫,每日这般安置我俩,是在是破费了!你看这,两日酒店都没开门。”

“我们还说这种话干嘛?”

孙新笑了笑,又看了顾大嫂一眼,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解珍将孙新犹豫的模样瞧在眼里,还以为孙新有什么难事,赶忙问道,“姐夫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顾大嫂白了一眼孙新,笑骂道,“哪里的事!是你姐夫想把这酒店关了,带我一起去投奔你们。他不好意思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解宝拍桌而起,大笑道,“程卓哥哥为人仗义,况且就在登州,今日我和大哥就带姐夫去找哥哥!”

“莫急!”

顾大嫂连忙安抚解宝,开口道,“我和你姐夫已经商量好了,如此孤身前去总是不好,还是要一份投名状才好上山!”

几人正说着,门外传来呼喊声,“老弟,叫哥哥来有何事啊!”

孙新起身笑道,“我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