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村的村民瞪大了眼睛。
铜锣村的村民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就秦献这副小身板,竟然要挑战两个村子里最能打的人?
不是他们瞧不起人,就他这瘦弱的模样,估计一巴掌就能把他送上西天。
但秦献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对他们步步紧逼。
“话我已经撂这儿了,要是你们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
这话一出,两个村的村民都怒了。
“干他老子的,铜锣村让我来做代表。”
“老子还不信了,你一个弱书生能打得过我。”
“柳叶村让我来,我曹铁牛二十年来还没有敌手。”
两人一左一右把秦献夹在中间,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秦献淡定一笑。
“给你们十秒钟准备时间,省得被我撂倒了还不服输。”
两人哪受得了这刺激,当即捏拳朝秦献攻去。
秦献不躲不避,一记横扫千军转了个圈,就将他们两个同时扫倒。
“你偷袭,不算,再来!”
铜锣村的人怒喝一声,再次捏拳朝秦献攻去。
柳叶村的人还想出手,但被曹乐山骂了回去。
砰——
拳拳相撞。
铜锣村的人蹬蹬蹬倒退五步,扶着又痛又麻的右手露出惊骇的表情。
“你是练家子,至少有十年武术功底。”
秦献笑了。
“我从小练武,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我一只手玩的,服不服?”
武艺,就是他的底气。
在这崇尚武力、拼谁的拳头硬的年代。
讲道理远没有拼拳头有用。
见自己的人败了,曹乐山最先服软。
“输了就是输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方法。”
铜锣村的人也很光棍,乔大梁低头认怂。
“我也接受你的调解。”
“不过我不会去柳叶村,他也不会去铜锣村,咱就在这里解决。”
“行!”秦献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只要能让两个村子止戈,不再发生前一世的火拼悲剧,任何方法他都可以考虑。
他让双方人马都各自后撤十步,每个村派三名代表和他站在中心。
以无形间的隔离,削弱他们的团结性,和起哄时的热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献,秦始皇的秦,猴子献桃的献。”
“第一,我是从县里派到镇里,又从镇里派到柳叶村驻扎扶贫的。”
“第二,你们今天争夺灌溉水源的行为我能理解,但我很不喜欢。”
“你们两村之间也是互有婚丧嫁娶的,万一伤了人命,以后你们怎么向娘家、婆家、亲家交代?”
“你们这一代结仇,下一代结仇,子子孙孙都跟着结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能帮你们改变现状吗?”
“难道你们祖祖辈辈子子孙孙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年复一年在流血死亡中活着?”
两个村子四五百个老少爷们,愣是被他训斥得抬不起头来。
即便是曹乐山、乔大梁这种莽汉,此时也无话可说。
他们能当上村支书,党性觉悟自然是比普通村民强一些的。
可他们被贫穷蒙蔽了双眼,谁也舍不得眼前的蝇头小利。
何况现在除了种田没有别的出路,他们不争这点水,就连最后的活路也断送了。
但秦献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静下来。
他的官威气势突然上升,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他们。
“现在都听我的,你们两个村支书先握个手,互相说对不起!”
哈?
两个四五十岁的老爷们都懵了。
他们强硬了半辈子,什么时候服过软了?
但秦献不给他们迟疑的机会,必须一鼓作气完成这个仪式。
“怎么滴,打架的时候不怕死,让说句对不起就怕了?”
“古人都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都能接受胯下之辱,让你们道个歉就成了懦夫?”
他一句一句地呵斥。
一句一句地羞辱。
气得围观的村民一个个义愤填膺,眼睛喷火。
可曹乐山和乔大梁竟然同时做了相同的举动:
抬起手,制止村民为他们出头。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秦献不满意。
非常不满意。
他突然大喝道:“大声点,没吃饭啊?”
“刚才喊打喊杀的狠劲去哪儿了?被狗吃了吗?”
两个加起来近百岁的汉子,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骂成这样,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可秦献生怕他们不答应,马上又给他们加了一剂猛药。
“我当着你们四五百号人承诺,只要你们握手言和,我就帮你们解决灌溉用水问题!”
“还有,我还保证在做脱贫投资时不让你们掏一分钱,我一个人承担所有成本,也承担所有风险!”
轰!!!
轰!!!
轰!!!
这两个承诺像昨天的惊雷一样,炸得每个人惊骇不已。
两个村支书的脸上写满惊讶,四五百号村民也全都傻了。
不用自己掏一分钱,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这等好事真的存在吗?
如果秦献承诺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们豁出命也要干!
曹乐山声音颤抖地问道:“秦副,你说真的?不骗我?”
听听,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对他的称呼都立马变了
秦献龇了龇牙,对他一脸的不满。
“我连钱都不用你们掏,你们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难道你以为你这一百多斤肉值得我大费周章?”
哈哈——
村民们大声哄笑。
秦献再次板起他的严肃脸:“我说的话百分之百保真,要是你们不乐意干,当我没说。”
“干,当然干,必须干!”
乔大梁终于憋不住,抢在曹乐山前面开口了。
他一把抓住曹乐山的手,扯开嗓子大声道歉。
“曹哥啊,刚才是老弟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条水本来就是我们两个村子共用,我们截下来确实不对,动手打人更不对,我们村对不起你们村啊。”
感受到他的诚意后,曹乐山也释怀了。
“秦献说的不错,我们两个村本来就沾亲带故的,往前几百年说不定还是同一个祖宗,属实不应该动刀动枪。”
“老哥也向你道个歉,以后有什么困难咱们商量着来,可不能再让村民流血了。”
看着这两只领头羊化干戈为玉帛,秦献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能改变那段死伤惨重的械斗历史,他花点钱算什么?
而且他大学时期可没少研究经济学,再加上重生带来的先知优势,花掉的钱肯定能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也许对别人来说,现在给柳叶村、铜锣村投资的风险巨大。
可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块未经开发的宝地,埋藏着万两黄金。
他信心爆棚,威严四射地说道:“柳叶村和铜锣村的乡亲们,你们的村支书都已经互相道歉了,你们还不表示表示?”
“大家都是扛的扁担锄头,吃的五谷杂粮,晒的同一个日头,别跟我说你的脸皮比较薄,我不想听这些。”
“今天愿意和解的,我以后带他赚钱,盖洋房,买小车,存大钱。”
“但是那些还跟我死犟的,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玩,哪儿凉快你哪儿呆着去。”
在他的鼓动下,这些村民哪还有一点矜持?
为了小车小洋楼,为了数不完的票子,他们全都主动向对面的村民道歉和解。
曹东悄咪咪靠近秦献,忧心忡忡问道:
“秦副,械斗问题是解决了,可我们上哪儿去找,能够满足两个村子灌溉的水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