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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西别东川录 > 第22章 繁花再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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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他们为何要抓走周先生,为何要害死我娘?那些人,为何如此不讲道理,为何如此残酷无情?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林惟进边哭边道。

“乖孩子。。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没有灵魂,只是恶鬼,与他们讲道理,毫无意义。别哭了。。。以后花叔叔就是你的亲人,花叔叔保护你。。”花不谢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此刻卸下冰霜,紧紧将那幼童拥入怀中。。。。

哭了一阵,许是连番变故,林惟进倒在花不谢一旁,沉沉睡去。

“此番大恩,花某无以为报,待我养好伤势,二位恩人定要许我报恩。”花不谢轻声道。

许白夫妇互看一眼,梁卓微微颔首,许白转头看着花不谢道:“花先生,今日这般变故,我二人看在眼里,对先生的侠肝义胆钦佩不已,如今先生被北府通缉是难免,先生武功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此后惟进这孩子恐怕也要跟随先生身边,此中凶险,先生当也知道。”

“惟进此番仗义直言却换得家破人亡,花某定要护他周全。北府与我有破国亡族之恨,我本要与之对抗终生。但往后有了惟进这孩子,花某确也有些迷茫。”

“话已至此,我夫妇二人决定告诉先生一些事。我二人并非西别商人,此番带队前往南洛,正是为了两国苍生大计。”

“此话怎讲?”

“当年北府灭东川,并非那么简单,实是南宫氏势微,被谷梁老贼支配,才犯下大错。而谷梁老贼背后,便是我西别国的朝毒暗中支持。我二人此行,便是要帮南宫氏联系南洛国,共同抵御谷梁与西别朝毒,还我中洲土地万世和平。”

“南宫氏亲自下令,倾国之力进攻东川。你们的意思是,这诏书不是南宫氏的本意?”花不谢剑眉一竖问道。

“北府南宫氏正仁君,我们夫妇俩前些日子刚刚见过,方才说的那些,便是我们当面所谈。如今正仁君身边无人可用,遍布谷梁老贼的人。近日那老贼又要打南洛的主意,但北府元气大伤,如若再与南洛开战,恐怕两国两败俱伤,西别国那些朝中的混账,便要只手遮天了。”

“二位将这种要事告诉在下,是何用意?”

“花先生武功高强,心怀仁义,我们才敢与你说了这些,只是希望花先生能助我等一臂之力。一来灭除北府和西别国的朝毒,二来,有我许家的势力,林惟进这孩子也能得到很好的教育,安全也可以得到保证。”

“西别许家吗?花某倒是略有耳闻,西别许家满门忠烈,但却落了个废为庶人的结局。可惜。”

“花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许白目光灼灼问道。

“我四方游学,苦修武艺,只为杀了北府狗皇帝,但方才听了许小姐一席话,看来我的仇人应当是那谷梁太师了?”

“正是,如今谷梁初手下高手如云,正仁君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此番出来寻求盟友也是迫不得已。”

“好,我便信你,与你们一同前去南洛走一趟吧。惟进这孩子,还望二位多多帮衬。”

许白闻言大喜道:“花先生果然痛快,小女子许白,这位是我夫君梁卓。这里的商队便是咱们通行各国的掩护。”

“在下花不谢,二位恩人不用客气,叫我名字便可。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成行之前,还要问问。”

“花先生但说无妨。”

“这商队里的奴隶,却是何人?虽然西别有贵胄蓄奴的恶习,但花某对此嗤之以鼻,还望二位解释一番。”

“那些人吗?其实并不是奴隶,而是此次送给南洛的大礼。”许白道。

“这就让人不明白了,南洛可没有蓄奴的习惯。”

“花先生有所不知,南洛虽然甚少出面与其他三国争斗,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间隙。南洛自古以来便有五行劫,但如今木劫奚承秋却已经失踪多年。这事说来话长,花先生伤病未愈,要不咱们找个时候再说不迟。”

“还是今日便说吧,花某如若心有疑惑,定难成行,还望二位体谅。”

“白姐,还是我来说吧,今晚北府说不定要搜城,你且去吩咐一下,做好应对,我来与花先生讲讲往事。”梁卓道。

待得许白出门,梁卓倒了杯茶水道:“这事要从当年南洛新皇登基开始说起了。那时旧皇身体不好,甚少上朝,日子久了,下面的官员便有了心思。

其中最强大的便是以太傅马盈章为首的一伙人。那马盈章结党营私,勾结了许多官员,建立了覆朝密教,意欲颠覆南洛王权。

岂料先皇突然驾崩,祝昱闪电登基。这马盈章计划被打乱,只能收敛一番,以防新皇拿他开刀祭旗。

但这祝昱深不可测,登基当日便亲定了空缺已久的木劫大位,任命了一个叫奚承秋的男子。之后更是励精图治,连连下令改革,曾经腐朽的制度还来不及镇痛,便被雷霆之势推倒重来。

那马盈章见这新皇如此贤明,许是良心发现,竟打算解散那覆朝密教。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密教其他成员却不太同意。一时间朝廷暗潮涌动。

原本这马太傅能力卓绝,手眼通天,其他密教成员虽然心有不甘,但也被他隐隐压制。但问题就出在他独子马晴身上。这厮天赋卓绝,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考了榜眼,眼高于顶,但却极其骄傲,万事只听自己的。

发现自己的爹爹竟是密教头领,这马晴心中的野心急速膨胀,甚至有了自己当皇帝的念头。马太傅本想与儿子摊牌说明,想要放弃谋反,继续辅佐新登基的皇帝,但没想到遭到马晴的激烈反对,父子俩争吵之中,马晴这混账竟然一怒之下一掌拍死了马太傅。随后马晴买通了医官,对外宣称家父患病暴毙,对内则偷偷约见了密教成员,并靠着过人的能力和武功,成为了新的密教首领。”

“这马晴竟连自己的父亲都要下手吗?”花不谢目露寒光道。

“不光如此,这马晴天生反骨,不光要谋反,平日里为人更是残忍暴虐,仗着武功高强,家境殷实,日日胁迫密教之中的其他官员为其卖命,那覆朝密教没过几日变成了他的小王国。

两年后,南洛天降祥瑞,喜获丰收,女皇大喜之下准备大办祭天之事,而这祭天大礼便交给了马晴筹办。这恶贼得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暗中对那祭坛动了手脚。

每逢祭天大礼,五行劫齐至,与皇帝一同行礼祭祀,那马晴便想要将这六人一起处置了。所以大礼祭坛之下,被他埋了近千斤火药,意图将南洛皇室屏障一击灭杀。

可惜这马晴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天衣无缝的缜密筹划,被一人看破。这人便是新木劫奚承秋。关于此人的信息,纵是西别许家这样的情报大家也知之甚少。

只知道这木劫当时是五行劫之中最强的那个,天生六感,独门绝技敷和真识天地无二,那一日刚到祭台,便发现了问题,一番询问之下,马晴图穷匕见,振臂高呼埋伏在现场的死士试图搏命,但要论阴谋尚且有些机会,若论武功,在五行劫面前他们还是不够看。

最后这些凶徒被奚承秋一人尽数拿下,全部关进了死牢。原本这事便算了了,但之后新册封了圣女祝乔歌,女皇大赦天下,死牢之中许多前朝的犯人纷纷被释放。

虽然马晴和他手下的死士属于不赦之恶,但却趁着释放犯人的机会,趁乱夺了钥匙,越狱出逃。此后虽然这一行人再也没有了踪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但马晴一直都是南洛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如今我这商队之中的‘奴隶’便是当年马晴一路的死士,虽然魁首没有抓到,但其余的死士基本被我许家一一捕获,此次便当做诚意,献给南洛皇帝。”

“这等恶人,都能抓到,许家的本事当真厉害。多谢梁兄讲解,如此的话,花某便无甚疑惑了。”

“只可惜那马晴狡猾得很,我等屡次设下天罗地网,却都叫他跑了,不过这次结盟事大,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将他的那些死士送去南洛。”

“梁兄,这南洛,你们熟悉吗?”花不谢突然问道。

“花先生此话怎讲?许家眼线遍布天下,要说情报天下第一有些自大,但似乎也找不出比许家更强的。”

“两年前我曾遇到一个绝顶高手,我不敌战败,原本要带给恩人的一个少年也被那高手抢走。我只知道他们要去南洛歧山。这两年以来,我日日苦练,但求能在那高手手上过上几招,救下那少年。只是那歧山十分隐蔽,我出关以来处处搜寻,却不得门道,甚是遗憾。”

“歧山秘境江湖传闻甚多,但那秘境中人绝少出来行走,便是我们也不甚了解,不知花先生可有其他线索?”

“线索倒是有,我那恩人当年给了我一个地址,虽然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线索,但是曾建议我去那里查探查探,我本想离开萧关郡之时再去,不曾想遇到了林惟进的事。”

“好,花先生如若信得过,便把那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一趟。”

“有劳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