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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200,零头我给你抹了,”家欢超市老板娘笑着说,“又买这么多东西啊,你老婆回来了?”

镇上自从发展起旅游业后各类超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但无论是哪个超市,都是本土品牌,只有佘族本地人才能在这镇上做生意,而佘族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眼前这位的,他们佘族相貌最出色的一位摩罗。

祝余点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她今晚回来。”

老板娘笑着往袋子里塞了两包口香糖,“怪不得呢,也就玉瑭在家的时候你才买这么多东西,她这次出差走了有一周了吧?”

摩罗娶妻的事当时在佘族人里热热闹闹地传了好长时间,甚至还有不少记者过来采访,大概是觉得能作为发展旅游业的噱头,不过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人家小两口的生活,他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安安静静地生活。

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可能就是太过恩爱了点。

祝余纠正老板娘的说法,“是一周零两天多四个小时。”

老板娘被逗得直笑,故意开他玩笑,“知道了知道了,玉瑭走的时候你没哭吧?”

祝余将小票收好,家里是赵玉瑭在管钱,他回去后要找老婆报销的,听到老板娘拿他开玩笑也不恼,长睫低垂着,恹恹地说了一句,“哭又没有用。”

言外之意,要真是有用,他也可以哭上一哭的。

回到家正好是饭点,祝余做饭的空隙还能保持每隔十分钟给赵玉瑭发一条消息,询问她到哪里了,赵玉瑭不厌其烦地一条条回复,回到最后一条时她已经到了家门口。

密码锁刚响过一声,房门就被从里面拉开,赵玉瑭瞬间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仰起脸,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糖醋鱼。”

祝余确实在做糖醋鱼,手里的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他黏黏糊糊地抱了赵玉瑭一会儿,赶在糊锅之前回到厨房。

“我先去换个衣服。”

赵玉瑭毕业后没有选择留校深造,也没有去老师介绍的地方工作,她虽然只有民俗学一个学历,但会的东西远不止于此,养活自己还是足够的,前段时间经过老师介绍认识了一位民俗学教授,两人打算合写一篇关于佘族山神的论文着作,这才借出差的由头去跟那老师短暂会晤,沟通想法进度。

换好衣服下来后祝余在做最后一道菜,赵玉瑭按老规矩坐在厨房门口监工,手里还拎了包薯片充饥。

“前两天请你赐福的那家小孩今天出院了,他爸妈说要去神庙还愿。”

祝余“嗯”了一声,“神庙有人在守,他们什么时候去都行。”

赵玉瑭继续翻看手机消息,她翻的是祝余的手机,这人不喜欢用电子产品,只有她出门的时候才会随身带着手机,但其他人给他发消息也是不怎么回的,她偶尔会翻着看看。

佘族人传统,对山神十分信仰,经常会来找祝余赐福,逢年过节还不忘发条祝福,祝余的手机信箱满满当当的。

赵玉瑭正把那一个个小红点解决掉,手机嗡鸣一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丢给祝余,“迦南的电话。”

迦南这两年长大许多,话也变密了,说起话来扯个没完,加上最近处于变声期,嘶哑的嗓音十分折磨人,赵玉瑭昨天才跟这小子通过电话,现在实在不想听那公鸭嗓念叨。

她抱着薯片回客厅,没有半点要听这俩人聊天的意思。

祝余接通电话,没什么情绪地“喂”了一声。

迦南嘶哑的公鸭嗓传遍整间厨房,手动降低音量都不行,有种立体环绕式效果,“摩罗!玉瑭姐姐是不是回来了!我要来蹭饭!你们等等我啊!”

祝余眼皮一跳,这家伙在镇上读中学,有事没事就爱往这边跑,也不知是胆子大了还是变得没眼力劲儿了,赶都赶不走,很是影响他和赵玉瑭的二人世界。

他果断拒绝,“别来,不欢迎。”

要是平常也就忍一忍,可今天赵玉瑭刚出远门回来,他可忍不了再来个泼猴插足他们的二人世界。

迦南哀嚎片刻,得不到铁石心肠摩罗的怜惜,只好作罢,郁闷地吐槽道,“我都长大了,摩罗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小气又黏人。”

祝余冷哼一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玉玉喜欢我这样。”

迦南不信,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仔细一想,甚至觉得祝余能有今日的娇纵有一半都得是赵玉瑭亲手惯出来的。

他“呃”了一声,愤愤挂掉电话。

吃饱了,撑得慌!

几天后,赵玉瑭跟祝余回了趟神庙,因为前几天那个要还愿的人家弄了个大排场,请了不少族里有威望的老人出席,这是敬告山神的大事,也是好事,祝余作为摩罗理应出面。

这种事赵玉瑭一般都帮不上忙,她看完一半仪式后溜达去了外面,现在还是春夏之交,山上野花野草繁茂葱郁,她边聆听着神庙里传出来的乐声,边采了几朵颜色漂亮的小花,用头绳系好了,抱着往回走。

她来的时间巧,仪式已经结束,还愿的人家和族里长老正在门口说话,聊了几句便要下山,送到最后,站在神庙门口的便只剩下一个祝余。

因为仪式需要,祝余穿的是摩罗形制的长袍,淡淡的天青色,站在神庙门口真像个遗世独立的神仙。

赵玉瑭遥遥望着,吹了个悠长欢快的口哨,祝余闻声抬头,连她的模样还没看清,已经自然主动地迎了过来。

哪有这么好骗的神仙。

她弯眉一笑,抬手将花束递过去,语调是她心情好时独有的逍遥快活,“好久不见。”

仪式举行不到半天,她这样说明显是调侃,祝余拨了拨柔软可爱的花瓣,竟也像模像样地接了话,“还走吗?”

他从没对赵玉瑭说过,其实最初恋爱的那半个月里,他总是做梦,印象最深的便是她一次次的转身,一次次的离别。

赵玉瑭似乎是笑了,“不走了。”

没有下一次重逢,他们永远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