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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正正当当拿着自己刚触碰过的杯璧边缘,还带着丝缕透明和褐黑的水渍那一带,不允许有丝毫芥蒂,让韦瑟把咖啡连着她的残余全部喝下去。

“嗯?有什么问题吗?”韦瑟看着重樱,四目相对。从黑色的眼眸其中他似乎能读出少女的思考,拿着杯子的手指甲端刮蹭着侧边,沿着杯子杯铸就时设计的纹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她笑了,笑得令韦瑟心中产生抗拒那种疙瘩感。眼神里藏着的不怀好意,是那么地明显。

“做……做什么?”他虽然不会往伤害自己性命的方面想,但是也不觉得重樱这副能称得上狡猾的表情下做出来的举动对自己完全无害。

“我在想呀~”杯子被她放一边时的磕碰声,砰砰地和她的话语一同响起,“下次要不要偷偷加入我身上别的东西?”

噫———!

啧啧发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任何尚有理智的正常人都会拒绝吧。

除非喉咙里咕嘟的吞咽声,逃不过女性的耳朵还有男性的下意识反应,作为生物来说真的是可耻!

“开玩笑的啦。”重樱空余的另一只手捏捏韦瑟的脸。

松手后他打了个带着咖啡气味的嗝~被惊的。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带着朱金前往那个房间了。”

“呃~呼~呼!好累呀。”重樱直腰站起来,单手叉腰,另一边伸手朝天,左右扭扭,活动身体:“嘿呀嘿呀。”

扭腰后转头的重樱叫着韦瑟的名字:“要一起做运动吗?”

“不要,我准备一下另一套随身携带的道具,要去下一个位置探查情况了。”

打开风蔺旧屋的大门后,韦瑟提前隐匿在暗影中,探寻一下前路的情况,所有的怪物都离开了隐藏坍塌一半的洞口建筑内,只剩下锁着朱金的房间以及外层的空旷楼道。

没有任何的阻碍,一切不同于上次危险的回忆。这次她们顺遂地来到了门前——楼梯通道被曾经那一大堆怪物拥挤守候着的门口。

除了勉强能够依稀辨别出来上一轮的战斗痕迹之外,这里与只余满布尘埃的古老建筑有所区别的是在楼梯上并没有尘埃。

异常干净,古老而破旧的泥石铺就的走道,甚至连多余的沙子也没有,青黑色光洁的踩踏面有着一种古旧乡村气息的感觉,弥漫着老旧而恐怖的寂静气氛。

腐朽的味道在墙壁渗出,那是久远时间后建筑防水的涂层逐渐腐蚀衰败后无可挽回的结果。

用鞋跟蹭一下扶手侧的石灰,被吹拂的跟豆腐纸皮般脆弱的它们连块带渣地掉了下来。

“来吧,看一看朱金究竟是不是在房间里面。”韦瑟低声语焉着,描述那百分之五十可能性概率。

重樱倒是挺好奇的,她呢喃着奇怪的语言,像是从韦瑟家里带出来的那些书里面学到的台词:“终极时刻要来啦。”

少女脸上充满神圣和期待的光辉,那是渴望探索的神采光芒,正带有着欢乐来期待着打开门后的结果。

朱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联系着自己,他强行被意志所分开,变成怪物的操纵权正在消退,身为‘人’的部分渐渐夺回属于人类的身体和精神控制权。

“喝,啊!”韦瑟没有发现正常开门的方式,似乎它由里面上锁……用力拉动一下,没有任何反应。

“老规矩,老办法。”韦瑟的暗影作为先行者,从孔隙内探入模拟出这些古老门上大锁的形状。而掌握寒冽的坚冰作为破解者,重樱手上法术在最短的时间里成形,

她将模拟制作出来的钥匙,交给韦瑟顺带还揩了几下他的手指。摸着这把冰冷冻手的工具,他通过这堪称算得上巨大且老旧的孔隙,很快就破解门口内外的禁锢。

暂且别过大小姐奇怪而且暧昧的举动,韦瑟现在专心于打开大门,并留意在门后的事物。

用力拉一下这扇门,不算完全正确的打开方式可以看到从门上抖落些许尘埃,门后的事物被打开显露在主仆二人的眼前。

在黑暗中的屋子被两人的提灯所照亮,里面的景象变得一览无余,屋内的天花如同有黑雾遮盖一样垂落。

涂着部分很有可能提取自海洋生物体内的荧光材料,在墙上闪闪发光,写着几个重樱和韦瑟都认不出来的文字。墨绿色的字体显现出奇诡感让人不寒而栗。

“挂着的东西……真恶心。”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墙面上有着分得很细致的‘研究成果’,那是一副副被贴到上面的标本,其大小如果还不能够辨别出来的话……

那么搭配上竖立在一旁的整副骨架就能让所有具有智慧的生物都知道,在这里的所有器官都属于人类。他们被细分成一件件的组织和部件,浸泡过药物后钉或贴在墙上。

黑暗中闪耀着光芒的组织被放置于墙壁上,有着类似于认知科技树分支一般逐渐延伸,主枝干上的起点的是一颗洁白塞入鬼火绿星芒人头。

往下延伸后的细线开始分出不同的支流,描绘出各种部位,整个房间都处于蓝色动态的荧光之下。

“他们究竟在研究什么……”韦瑟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一种别样感,他似乎能够理解了,在这里的某些‘研究员’,是如何将冽北港的居民‘分离’出这个样子的。

他们的技术能够点出奇怪的分离形式,但同时在链接的部位使其不会丧失掉全部的生命力,最终让人体分离开来,能够各自独立地生活。

这幅极其类似于塑造人体生命链接的图画,挂在两人面向房间的正面墙壁上。

两边则是有着书柜和展示栏,摆着曾经的杰作。

杰作,就是那些被砍掉一半的身体,还有被植入奇怪得物件,被挂在墙壁图画上的它们似乎还能够继续爬动,如同有鲜活生命那样,在这个房间中‘活了过来’……

残暴去掉的脖子,被扯出的肠子,还有无形巨手将整条脊椎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