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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万骑奔腾而来,气壮山河,这些蒙古人在大草原上一边策马奔跑,一边怪叫大吼,企图在气势上压制明军。

蹄声如雷,白雪飞扬,一万多骑兵在雪原上越冲越近!

蒙古人使用的依旧是他们最擅长拉瓦战术,由众多骑兵组成一个宽阔的正面,两翼呈现弧形,散得很开……

明军三个火枪阵,每个火枪阵有六千多人,三排齐射,每排有两千多火枪手,每排火枪手中还包括五百步枪手。

这次虎贲军统帅黄德功,龙腾军统帅孙应元,神武军统帅周遇吉,三位护国军大帅亲自坐镇指挥。

因为步枪装弹比较快,有步枪存在会让火枪阵的射击更加猛烈,线膛枪齐射同时,步枪手完全可以给蒙古人点名。

漠北鞑子还未和火枪阵交过手,并不知道火枪阵的厉害,他们还以为能轻松冲溃火枪阵,所以冲的很快,几乎毫无顾忌。

很快,鞑子前排骑兵距离火枪阵只有两百步左右,明军将士能清查看到战马鼻孔里喷出的热气。

“一百八十步,开火!”

骑兵冲击速度很快,在一百八十步左右,黄德功手中宝剑猛指向天,高声命令开火。

几乎同时,孙应元和周遇吉也下达开枪的命令,三个火枪阵前排共六千多火枪手齐齐扣动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六千多颗子弹和铅弹急速飞射向鞑子骑兵:

“噗噗噗……”

子弹和铅弹轻松撕破鞑子棉衣和披甲,狠狠钻进他们的身体,高速旋转的铅弹瞬间将他们的皮肉和内脏搅的稀碎……

冲在前面的三千多鞑子骑兵还未来及张弓搭箭,已经被铅弹和子弹干倒大半,他们刚刚倒下,后面自家骑兵就快速冲上来。

数千鞑子骑兵战马的铁蹄,如雨点般落在倒地的同伴身上,把倒地来不及起身的鞑子踩成肉泥的同时,冲上来的鞑子骑兵又被绊的人仰马翻……

“砰砰砰……”

明军火枪阵三排轮射依然在继续,有鞑子在战马上被直接爆头,有鞑子胸膛被子弹贯穿,也有鞑子大腿中弹落马被踩死,还有很多战马中弹冲出十几步才悲鸣着摔倒不起……

一个鞑子千户,刚举刀指挥继续冲锋,突然一颗子弹轰击在他前额上,子弹轻松贯穿他的天灵盖,这货一声不吭翻身落马而亡……

因为今日明军直接干到肯特山,那可是他们的圣山,让鞑子们很愤怒,尽管身旁同伴一片片倒下,但他们双眼血红依旧在猛冲,好像子弹打不死自己似的。

明军根本不担心火铳阵被冲散,而是担心鞑子不敢冲锋转身就跑,因为鞑子都是骑兵,一旦不敢冲锋,明军很难重创他们。

鞑子不要命的冲锋,正和火枪阵明军的心意,线膛枪一轮轮齐射,步枪瞄准鞑子射击,一万多鞑子骑兵不要命的冲锋,居然都没有一骑能进入一百二十步,在明军阵前尸横遍野,雪白的大地都被染成血红色……

喀尔喀三大汗没有想到明军火铳会如此犀利凶悍,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大面积杀伤自己麾下骑兵的武器,简直如收割麦子般,一片片倒下……

反应过来后,车臣汗札萨克汗土谢图汗迅速聚在一起,土谢图汗有退的想法,急忙说道:

“二位大汗,明军火枪实在凶悍,我们还是暂时撤退为好……”

土谢图汗话音未落,立即遭到扎萨克汗的反对:

“不能撤,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不能在成吉思汗面前狼狈而逃,三家骑兵加起来还有四万多,和明军拼了……”

“你……难道你想让我们全家覆没吗?”

土谢图汗气的直跺脚,可他却不敢私自率军从蒙古圣山撤退,只能把目光看向车臣汗,希望车臣汗能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他真的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会全军覆没……

同样作为成吉思汗的子孙,车臣汗哪里敢在圣上下装孙子,尽管心里慌的一逼,但他并未支持土谢图汗的决定,而是说道:

“二位不要伤了和气,以本汗看,撤退似乎有些不妥,因为这里是肯特山,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本汗建议,勇士们可以避开明军火器军阵,利用蒙古骑兵的机动性和齐射,从两翼包操冲杀明军骑兵……”

现在蒙军大汗最害怕的是明军火器,如果避开明军火器方阵,直接冲杀明军骑兵,对蒙军绝对有利。

他们不认为自己麾下骑兵不如明军骑兵,一年前明军骑兵最强的还是关宁铁骑,这次关宁铁骑根本没有到来。

前来征战的都是明军普通骑兵,这些名不见经传的骑兵能有什么战斗力?蒙古骑兵绝对能击溃他们,这几乎是三大汗的共同想法。

三人达成一致后,立即命令蒙古骑兵向明军两翼包操冲杀,近四万蒙古骑兵在大雪中铺天盖地冲杀而出,他们嗷嗷怪叫着,呼声惊天动地……

“为了伟大的成吉思汗,冲啊,杀明狗,……”

看到蒙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冲杀上来,大明神武皇帝不但没有慌张,小脸上反而露出笑容,他知道这是击溃数万蒙军的最好机会。

朱慈烺右手空中一举,一柄宝剑出现在手中,左手也瞬间出现一个大喇叭,他右手举剑,左手拿着大喇叭高声喝道:

“将士们,这是击溃蒙军最好的时机,传朕命令,骑兵列阵准备三排齐射,三排齐射结束后,所有骑兵以骑墙阵冲杀蒙军骑兵……”

虽然有大喇叭,毕竟人数太多,最远处已经在五里开外,他的声音不可能传达到每个角落。

各级将官迅速把神武皇帝的命令传达下去,在蒙军骑兵距离明军还有三百多步时,火铳方阵将士们也已经迅速上马,五万明军骑兵快速跨马列阵。

在蒙军骑兵距离明军还有两百多步之时,几乎所有明军指挥官都下达开火的命令:

“第一排,开火……”

第一排骑兵立即举枪射击:

“砰砰砰……”

一阵接一阵枪声连续响起,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冲杀,明军火枪也向四面八方开枪射击。

冲进明军火铳射程的蒙古骑兵,随着明军枪声一片片倒地,瞬间伤亡数千人……

明军骑兵第一排射击完成,立即趴在马背上,此时第二排开始齐射……

第二排射击完成,第三排开始齐射,这时明军前两排骑兵都趴在马背上,第三排骑兵眼前一片开阔,子弹和铅弹密集射向蒙军骑兵……

没有穿铁甲的蒙军骑兵,无论在铅弹还是子弹的射击下,他们都无法抵挡,无数人马身上飞溅起一团团血雾,惨叫着摔下战马或者连人带马一起摔倒……

三个蒙军大汗此时都蒙圈了,他们不明白为何大明有如此多火枪,连骑兵都全部装备,这仗还如何打?

可骑兵如箭般已经射出去,此时想要收回来,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只能任凭麾下骑兵拼命前冲……

“杀鞑子……”

“杀鞑子……”

……

明军骑兵三排射击结束,他们迅速收起火铳抽出战刀,高呼着一排排向冲来的蒙军骑兵而去……

蒙古人已经知道明军的火器射程极远,如果明军下马结阵步战射击,对方必然后撤,并不断以小股骑兵袭扰,逼明军浪费子弹,乱掉阵型。

因此,为避免危机,一战击溃蒙古主力,明军此战只能靠马战,这样更利于追杀溃兵。

明军军阵令旗摇动,中军命令下达,骑兵按照熟练的阵列,以营为单位,两营一组,在草原上排成紧密的队列,人挨人,马挨马前冲……

虽然他们都有手铳,不过骑兵冲锋时候,基本处在高速奔跑状态。

此时根本无法正常瞄准开火,因为担心误伤自己人。

所以,火枪对于高速冲锋的骑兵无疑是一个累赘,有时骑兵嫌火枪碍事,干脆在冲锋前将其丢弃。

因此,明军骑兵在火器上占的优势并不大,只能靠新的战术拉开与同时代骑兵的差距。

这便是朱慈烺两年前提出的,以密集为主的骑墙战术。

这种战术中,所有骑兵一字排开,骑兵之间的距离很近,各骑兵左右宽度约一米,一营四百骑,也就是将近一里的横排。

他们两营一组,两列横队,便是八百人分前后两排为一组,两列横队中的骑兵前后间隔一米左右,将骑兵的冲锋作用最大化。

战场上,区区一组几百人是无法形成足够的冲击力,虎豹骑和护国军骑兵全部以组为单位发动冲锋。

各组之间相隔十米,同时发动冲击,如浪涛般一浪接着一浪冲击敌人,直到将敌人拍在岸边不能动弹为止。

朱慈烺策在自己马上,身下马匹不安的躁动,看看身旁一列列骑兵战阵,再看看身后一排排战士,在帽儿盔下尽是一片坚毅的脸容。

他突然产生大杀四方的想法,不过想到自己一旦冲杀,肯定会影响将士们战阵,他又强行放弃这种想法。

本来冲的很快的蒙古骑兵,看到明军骑兵迎面撞上来时,他们都不禁放慢马速。

很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明军骑兵居然能下马射击上马杀敌。

骑兵的冲锋过程呈加速度进行,于是双方都在开始部署阵型缓缓向前。

见蒙古军已然前进放慢冲杀速度,在距敌方一百三十步到二百步的距离上,朱慈烺手中大喇叭再次发出了号令。

中军传来一阵号角声,各部将官的呼喝声不断:

“冲锋!”

一时间钢铁相击的碰撞声,一把把竖立的马刀闪闪银光,似乎感受到临战气氛,一些战马打起响鼻,踩踏着地面发出一片嘈杂之声。

伴着号角声缓慢加速,一列列的骑兵齐头并进奔驰。

他们排列更加紧密,就算后来放马奔驰,也始终团结紧密,一排排的马刀只往前斜指。

听到轰轰的声响,再看前方一排排明军如铁浮屠如墙而来,前行的蒙古人惊呆了,不过还有很多人面露嘲讽。

土谢图汗呵呵一笑,道:

“真想不通,明国皇帝也是英明之人,为何派个蠢货来统帅大军?”

身边一些知兵的蒙古将领连连点头,他们同样搞不明白,对方竟然把数万骑兵大军当成了步兵来用。

如此扎堆在挤在一起,只要我蒙古大军在冲锋时仰射几轮,对方定然死伤惨重。

“不知是哪个蠢货的想出的这战术,害人害已!”

车臣汗低估着,即便明军靠着人多取得了胜利,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少。

用汉人的一句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蒙古轻骑独步天下,其中尤其以骑射为最,在一个优秀的蒙古骑兵眼中,催动战马大规模的冲阵与硬碰硬是蠢人的办法,特别是这种不要命的玩法。

因此蒙古各部扎萨克在心中,此时已经盘算出接下来的战法了。

如果以阵冲阵,蒙古的勇士们仍旧会在对方的决死而战下死伤甚巨,这是绝对要避免发生的蠢事!

只有发挥蒙古人的看家本领,只有骑射才是以最小的伤亡为代价,是全歼敌人的最佳战术!

这是在场所有蒙古扎萨克达成的共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距敌百步之时,明军中军再度传来命令,各部将官奋力吼道:

“全军加速前进!”

随着号令,各列中的旗帜,斜斜向前探出,明军所有骑兵全体加速,万马奔腾的场面极其震撼。

万马奔腾,蹄声如雷,双方骑兵越来越近,战意越来越胜,蒙古军纷纷握着弓箭,准备进入范围内对明军骑兵来一次深刻的教训。

“杀……”

一阵呼喊声中,弓弦响动的声音不断,蒙古骑兵飞蝗般的箭支往前射去。

齐射都是轻弓,被射中基本会被掀翻下马,中箭的马匹,并不会一下子就倒,但却痛楚与爆怒……

距敌三十步左右时,骑海中第一排中间的虎大威高举武器,奋力吼道:

“杀鞑子!”

明军前列骑兵将胯下战马的速度催到极限,疯狂的冲向不远处的蒙古军。

密如骤雨的蹄声中,两股骑兵洪流终于对撞在一起,双方骑阵对撞,轰然一片声响,现场发出一阵各种惨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