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当那只邪能源头被一分为二的瞬间，两人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收了口。
显然，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这就是邪能......”阿尔萨斯喃喃自语道。
“嗯......真是没想到，所以所谓的邪能跟暗影力量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李义并没有看着阿尔萨斯，但身为教廷圣骑士的阿尔萨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些话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大概率是要驳斥回去的。
不过在经过了“神迹”洗礼之后，阿尔萨斯就变了。
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狂热的追捧圣光，而是更在乎本心。
或者说，他身为洛丹伦的王子，更在意的，是他的家人和子民。
就连李义也没想到，当初的那一趟旅行，会对阿尔萨斯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邪能源头会跟暗影之力如此相似，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种巧合？”
李义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或许也有一丝嘲讽。
“你觉得这东西跟暗影牧师的结界有什么区别？”
“我看不出来，要不，把这东西带回去让安度因看看？”阿尔萨斯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显然，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否是事实。
邪能的源头竟然是暗影之力！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掌握着牧师进阶秘典的教廷......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萨斯仿佛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实，十分明智的闭上了嘴。
“这也没什么吧，本来力量就没有好坏之分，只在于使用人的心。”
不知为何，阿尔萨斯忽然想到了这句话，试图辩解。
其实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出于从小以来的信仰，他还是下意识的作出了辩解行为。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李义看着那断成两半的所谓的邪能源头，其本体只不过是一只再常见不过的巨型蚯蚓，这种生物在艾泽大陆上可谓是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并不意味着无法从这只蚯蚓身上找到线索。
很简单，虽然这种巨型蚯蚓确实到处都有分布，但能达到这种体型的，在艾泽大陆上海真不多。
其中之一，就是东部沼泽，也就是那只黑色龙裔所在地。
而东部沼泽，则是跟教廷比邻而居！
也就是说，如果教廷想要找到一条巨型蚯蚓的话，再简单不过了。
巨型蚯蚓的所属地。
跟牧师的暗影之力几乎没有区别的“邪能”。
单单只是这样的话，似乎还无法解释这种生物具有吞噬力和污染性的原因。
或者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将暗影之力塞到一只巨型蚯蚓体内的话，大概率会让宿主蚯蚓直接爆体而亡，而不会成功的在体内寄居下来，并从根本上改变巨型蚯蚓的属性。
李义看得出来，这只巨型蚯蚓从本质上已经跟虚空里的那些怪物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还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吗？
带着这种想法， 李义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起了断成半截的巨型蚯蚓的尸体。
可就在这时，那只明明已经死去的蚯蚓忽然扭动了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从李义手中逃脱出来。
“卧槽！”
这一幕没把李义吓着，倒是让一旁的阿尔萨斯如临大敌。
“这算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死？”
说话间，他已经亮起了“灯泡”，想要再给这“怪物”致命一击，却被李义阻止了。
“想什么呢？蚯蚓本来断成两半也能活，刚才我那一下只不过是把它体内寄居的力量斩掉了，并不代表着它就会死，不过这蚯蚓竟然在失去了邪能力量后还能活下来，生命力挺顽强的啊......咦？这是什么？”
这时，李义发现了在巨型蚯蚓黏糊糊的体内，掉出来一小块晶莹剔透的晶体碎片，尽管是在大雨磅礴的夜晚，能见度极低，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一枚跟一粒灰尘差不多大小的晶体。
原因就在于，这一粒晶体实在是太过炫目了。
而当晶体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也让李义精神一振。
【获得虚空碎片（微粒），该碎片来自于神秘的虚空，据说拥有了这种碎片，就能打通生与死的通道，成为掌控生死的神明。】
这是什么中二的解释，李义内心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东西显然并不止于系统所解释的那么简单。
一只普普通通的巨型蚯蚓加上一点暗影之力，通过这虚空碎片的一番“操作”，直接就转变成了一种特殊、且具有很强侵略性的邪能生物。
这玩意不简单！
而且......
想到这里，李义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尔萨斯，站起身子。
“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而且这么一来，这里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阿尔萨斯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浑身一震。
“你说真的？这就算是解决了？”
“嗯。”李义点点头，指着此刻显得十分破落的闪金小镇，“你也看到了，没有了这只邪能源头的存在，那些被侵袭的生物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也不在具有传染性，换句话来说，这里的污染源头已经被清除，自然是解决了。”
他并没有将虚空碎片的来历告知阿尔萨斯，并非不信任对方，而是如果对方牵扯进这件事的话，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
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了教廷总部！
身为圣骑士的阿尔萨斯如果知晓了教廷有可能跟虚空世界中的生物有什么扯不断的联系的话，立场会显得很尴尬。
在他看来，虽然身为洛丹伦王国的唯一继承人，阿尔萨斯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这件本身就很复杂的事情来，毕竟作为人类七大王国中最强的洛丹伦，跟大陆最强势力的教廷，如果有了什么裂痕的话，事情就会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弄的不好的话，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兽人们，随时都有可能重启战端。
当然，这并不代表李义害怕战争，最重要的是，他的小玩家们都还没准备好呢！
要打也可以，至少等他的小玩家们成长起来吧！
“那咱就走吧，正好回去跟小安说一下这件事。”阿尔萨斯并没有那种解决了事端的喜悦，反而一脸严肃，显然，刚才两人的发现，让他本就已经动摇的信仰再次出现了晃动。
李义看出了他的心思，劝道。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有句话说的好，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也在凝视着你，教廷作为抵抗邪能和黑暗力量的最强力量，尝试研究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有一道坎过不去，过会就好了。”阿尔萨斯低着头摆摆手，从他的表情上，确实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但李义知道，从小的信仰在不断的被打破，这对于一个信仰圣光的人来说，是很致命的，然后他就说出了一句十分经典的台词。
“你想太多了，这说不定反倒是一件好事，毕竟，想要看到光，必须得身处黑暗，不是么？”
阿尔萨斯听到这句话，顿时楞住了，盯着李义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你说的很对，想要信仰圣光，也必须得先身处黑暗。”
这个时候，李义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句无心之言，才造成了后续许多不可预料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