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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积云冷笑,起身躲开了宋三良,诘问道:“你说我栽赃陷害你?难道汪大海不是从你家楼板上找到的吗?”

宋三良急红了眼,道:“我根本没有绑架汪大海!只有你和我打赌,签了契书!”

“所以就是我栽赃陷害你?”宋积云顿时面若寒霜,“之前汪大海不见了,你说因为我是女子,连累了窑厂,没能烧出祭白瓷来。现在,汪大海找到了,你又说是我栽赃陷害你。是不是以后窑厂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她说着,扫了众人一眼,讥诮道:“难道我就是给三叔父你推卸责任,算计陷害的吗?”

众人或回避着她的目光,或目露赞同,或瞪着宋三良。

宋积云已指了汪大海:“当事人还在这里。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要这样信口雌黄地冤枉我?”

刚刚解绑的汪大海闻言,“扑通”就跪在了宋九太爷和宋大良面前:“三老爷要杀我!九太爷,大老爷,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众人错愕。

宋三良则快要气疯了。

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诬陷他。

可见汪大海不是被宋积云收买了,就是宋积云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他阴沟里翻船,要是不能自证,只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他怒瞪着汪大海,“你敢在这里血口喷人?”

汪大海畏缩了一下,朝宋九太爷和宋大良望去。

两人罕见地同时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疯狂地吐槽着宋三良。

谁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他们要是帮了汪大海,岂不就是帮了宋积云。

宋大良紧紧的闭着嘴巴不准备说话。

宋九太爷只好捋着胡须沉吟道:“大海啊,这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有证据。不是单凭你这一说就是了。”

汪大海看着,惊恐地缩了缩肩膀,目光晦涩地看了看宋九太爷和宋大良,又看了看宋三良,一咬牙,跪到了宋积云的脚下。

“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他给她磕着头,哭了起来,“求您大人不讲记小人过,救救我这条贱命!我给您点长明灯,立长生牌!”

宋积云直皱眉,道:“你有什么话站起来说,这像什么样子?”

“我是罪人,不敢起来!”汪大海摇头,跪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我鬼迷心窍,接受了王氏釉料铺子一百两银子的贿赂。不知怎地,被三老爷知道了。

“三老爷就威胁我,让我帮他誊一份八月份送往宁王府和淮王府的出库单。

“我想这都是小事,就答应了。

“后来,三老爷又让我偷一件御烧瓷给他。

“我不敢!可三老爷胁迫我,要是我不帮他办,就要把我收受贿赂,泄露御窑厂出库单的事说出去,让我在景德镇都不能立足。

“我害怕了。思前想后,就帮他偷了一只青花龙纹海水缸杯!”

“谁知他得寸进尺,又要我在给宁王府和淮王府出货的前一天,不动声色地把总账房和库房里的出库单给烧了。”

“我哪里敢啊!这不是要把宋家窑厂往死路上逼吗?”汪大海声泪俱下地道,“但三老爷说,我要敢违背他,就把我沉了昌江。

“我只得先假意答应了三老爷。回到库房后,就悄悄撕了宁王府的出库单,还把账册打乱了,希望有人能发现。

“可我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人发现。我就有点着急了。

“这时三老爷又来找我,问这些时间的祭白瓷都什么时候开窑?”

“我说我不知道。三老爷很生气。我们之间发生了口角,我一时激愤,说我贿赂的事他愿意告诉谁就告诉谁,我不会再帮三老爷做事了。

“三老爷当时听了没说什么,结果趁着那天我来大小姐家坐席喝多了,把我绑了,关在了内院他书房的秘室里。

“今天一早才挪到楼板上。”

众人震惊,议论声嘈杂如集市。

李氏静静地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三良和宋积云打赌输了,二房的万贯家产都与他们家没有关系不说,宋三良还被宋积云算计了,宋三良成了那个绑架汪大海,要杀了汪大海的人,宋三良还没证据为自己辩驳。

那宋三良岂不是……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厅堂。

宋三良可算是看清楚了,宋积云这是要把他一脚给踩死了。

“你一个管库房的,管得到窑上去吗?”他恨得双目充血,“我要问什么时候开窑,用得着问你吗?”

相比一直和他作对的宋积云,汪大海的背叛和诬陷更让他愤恨。

他不声不响的,突然急步走到汪大海的身边,抬脚就朝汪大海的心窝踹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关过你?”

汪大海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惨叫,捂着胸口就倒在了地上。

之前给他松绑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立刻架住了宋三良。

众人窃窃私语,看宋三良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汪大海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大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看在我十二岁进了窑厂,一直是东家的左膀右臂,窑厂有今天,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救救我吧!”

宋积云面露犹豫。

汪大海“咚咚咚”给宋积云磕着响头。

磕得十分有诚意。

他是真的希望宋积云能饶他一命。

“我以后一定会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的,”他表着决心,“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前,我绝不退后。”

宋积云让吴管事把汪大海扶了起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没有谁敢真的要你的命,只望你以后,行事切记三思而后行,只有窑厂好了,大家才能好!”

汪大海一听这意思,就是宋积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立刻感激地连连磕头。

窑厂的人也都松了口气,觉得她像去世的宋又良,待人宽厚大度,又不是个没有原则的烂好人。

看看大势已去的宋三良,再想想他们在宋三良和宋积云之间的摇摆不定,只感觉后背都凉了。

幸好!幸好!

而宋三良看着眼前的一切,憋屈得恨不得和人同归于尽才好。

“宋积云,明明就是你们故意冤枉我,陷害我。”宋三良激愤之下,挣脱了架着他的人,直接朝宋积云冲了过去,“你还在这里装好人!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你骗谁呢?”

吴管事大喝一声,从旁边蹿了出来,横腰拦住了宋三良,还大声质问他:“你要干什么?”

连声“三老爷”都不尊了。

而宋三良见近不了宋积云的身,干脆指着宋积云就骂开了:“你个小娘养的!你敢算计我,你敢陷害我,我和你拼了!看我不打死你!”

宋积云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吩咐吴管事:“你去趟衙门,就说汪大掌柜找到了……”

“不行!”厅堂外突然传来曾氏的声音,急切地打断了宋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