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
张凡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剑阵……本身就是为了领悟剑意而存在的。”
想到这里。
张凡攀膝坐下，将释放出的真气，尽数收敛。
无数的剑芒，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尽数落到张凡的身上。
那些剑芒进入张凡身体的一瞬间，仿佛是穿透了他的奇经八脉。
脑海之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了这十六名白发老者施展的剑招。
“原来……所谓的领悟剑意，真的是领悟剑意啊，根本不需要任何破阵的手段。”
张凡心头感慨无比。
毕竟。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与阵法有关系的时候，都会率先联想到破阵。
“有意思！十六人手中的十六剑，每剑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张凡睁开双眸，目光落到率先挥舞长剑而至身前的四名白发老人。
“剑招随意，却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出剑之后，一往无前，无可匹敌。”
“这是长剑的剑意么？”
张凡眉头深凝，陷入思索。
四名白发老人的剑招，如同光影，在张凡的身边闪过，每一次出手，都是奔着张凡的要害而去，且不为自己留任何的后手。
下一秒。
张凡以手为剑，巧妙的比划着。
几分钟之后。
四名白发老人对望了一眼，长剑离手，落在张凡的身边，身子飘然跃回竹尖处，飘然而立。
“长剑无意！”
张凡沉吟一声。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又是四名白发老人落到张凡面前。
他们手中握着的是一柄软剑，所施展的招式，给人一眼可以看破的感觉，但是却没办法预料其后的变化。
软剑如同少女纤柔的腰肢，灵活的柔荑，看似软绵无力，实则变化多端。
“软剑无常！”
张凡的四字落下之后，软剑没入地面，入木三分，四名白发老人的身影，也回归原处。
接下来落到张凡面前老者，身形略显高大，手中的剑，也不能完全称之为剑了。
更应该形容为一方巨阙。
他们手中的巨阙，没有锋刃，但出手的那一刻，光是凌厉的飓风，就能让人站立不稳。
巨阙挥舞而出，但是却不以锋伤人，反倒是那生猛的力量，足以直接搅动人的五脏六腑，死于非命。
“重剑无锋。”
话音落下。
最后四名白发老人跃然而上，比起之前的软剑和巨阙，他们手中的长剑，则更是令张凡一愣。
“木剑！”
这是最后四名老人手中的剑。
虽然他们手中的木剑，既没有长剑的意，也没有软剑的变，还没有重剑的力，但四名老人舞剑的时候，张凡却有一种感觉。
仿佛长剑的意，软剑的变，还有重剑的力，都运用到了其中。
不仅如此。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在木剑面前，都显得十分的灵活。
“木剑无滞！”
张凡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果然。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木剑没入张凡身边的地面。
“剑意五层，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其中四层，天资卓绝，世间罕见。”
“你……是何人？”
为首的老人十分满意的看着张凡，眼中尽是欣赏之色。
这也让他不由有些好奇张凡的身份。
他们十六人，镇守这片竹海几十年的世间了，进来参悟剑意的人，何止一二。
有人成功，也有人失败。
但无一例外，即便是成功的人，也没有谁能够拥有张凡这份悟性。
堪称可怕。
“小子张凡，世俗之中的普通人，得幸来到太史家族，所以才试着参悟剑阵中的剑意。”
“只是剑意，第五层是什么？”
张凡眉头微皱。
他漏了那一层？
“没错！长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木剑无滞，还有一层，无剑无式。”
“只是可惜，这最后一层，便是我等十六人，苦研几十年，也未曾有任何的突破。”
“你的天资说不定有领悟第五层的可能，若是真成了，倒是还请小友届时能不吝赐教。”
为首的老人话音落下之后，便挥了挥手，准备让张凡退出这里。
只是。
这时张凡却缓缓起身，道：“既然剑意我已经领悟，那这剑阵，可否能破？”
闻言。
准备将张凡送出去的老人，却是齐齐一愣。
“剑意领悟，说明你天资极佳，但是，我等十六人的剑阵，却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你……确定要尝试？”
为首的老人看着张凡，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谁都看得出来，张凡天资十分厉害，但是武道修为，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武者，连武道尊者的行列都还没有踏足。
而他们十六人，皆是武道尊者。
便是实力层面上，就已经彻底的碾压张凡了。
更别说张凡想要破阵，还得以少胜多。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想……试一试。”
张凡自然也清楚实力的差距和数量的劣势。
即便如此。
他依旧坚定的回答道。
自张凡知晓武者之上，还有尊者之后，他便想要试一试。
他想知道，自己与尊者之间的实力，到底相差多少。
只是又遇到了瞎和尚四人。
所有的麻烦，都让他们轻松解决了。
张凡反倒是没机会去验证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突破到哪一步了。
现在若是能够交手一番，不仅不会受伤，还可以验证自己的实力。
一举两得的好事，张凡又岂能错过？
“可以！”
为首的老人看了一眼其余的十五人，大家都没有任何反驳的意见，这才点头答应。
“唰唰唰……”
下一秒。
张凡身边入木三分的十六柄长剑，被十六名老人隔空一抓，回到自己的手中。
而张凡依旧负手于背。
但是。
神色却变得无比的凝重。
“铮……”
率先出手的四名老人，手中的长剑，划破空气，与空气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铮铮声音。
出手的速度，更是快到极致。
张凡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招架，四剑凌空，便落到了张凡的脖子，手腕，胸口，以及后背四处了。
招招致命。
若是实战的话，张凡此刻已经死于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