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很纳闷这其中的问题，但是，哪怕他会被欧阳文斌误会，他依旧选择实话实说。
“哼！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欧阳文斌的脸色再次一变，冷冷的质问道。
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被张凡消磨殆尽了。
原本以为是他错怪了张凡，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张凡，就是把他父亲害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无话可说。”
张凡摇了摇头，看着欧阳文斌几乎要喷火的双眸，神色依旧如常的说道：“想要害我的人，确实很聪明啊！”
“我呸！张凡，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要嫁祸给其他人吗？”
“你看看欧阳爷爷现在的情况，你身为医师，真的良心不会痛吗？”
跪在欧阳明轩身前的陆明，突然暴走，恶狠狠的咆哮一番，冲上前就是一拳砸向张凡的脸庞。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好吗？”
张凡轻松的抓住了陆明的拳头，随手一挥，将其甩开，淡淡的说道。
这大家族的少爷，都是一些沉不住气的人吗？
看看南宫流云，明明心里慌得一批，却依旧表现的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张凡！这里是欧阳家，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见到张凡对陆明还手，欧阳文斌冷冷的呵斥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说有人害你，可有证据？”
“暂时没有。”
张凡摇了摇头，抢在欧阳文斌再次发怒之前，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我想问一问，我写给你的药方，可曾有转经他人之手？”
既然药渣查不出问题，张凡也只能从其他方向入手了。
“哼！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药方我只交给了曹老，并且让他亲自前往天赐药庄抓药，难不成，你想告诉我说，是曹老想要害我父亲？”
“你恐怕不知道曹老跟在我父亲身边有多少年了吧？这等低端的挑拨离间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欧阳文斌哼了一声，他欧阳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怀疑。
尤其是曹雪风，哪怕是他自己会背叛欧阳家，他也不相信对方会背叛欧阳家。
“曹老？不可能。”
张凡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曹老虽然是一名武者，但是对医道却一窍不通，想要在古药方上动手脚，根本就不现实。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欧阳文斌狠狠一甩手，盯着张凡，刚要开口让人把张凡带下去拷问，一旁的曹雪风便站了出来。
“家主，这药方……确实易手了。”
曹雪风一脸苦涩的看着欧阳文斌说道。
“易，易手了？谁！？”
欧阳文斌牙齿差点咬了舌头，惊讶的看着曹雪风，不可思议的问道。
话音落下。
曹雪风的目光，随即落到南宫流云和陆明两人的身上。
他一五一十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道：“药方确实经由南宫先生查看，并且，他说药方存在弊端，说是张神医想要利用药方，控制老家主。”
“因为对张神医的为人和医术，都不了解，而南宫先生又有陆少做担保，所以，药方我交给了他们，药材也是由他们抓回来了。”
曹雪风苦笑一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兜兜绕绕，最后查出来，问题竟然是出在他身上。
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嗯？”
欧阳明轩，欧阳睿明，欧阳映秋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陆明和南宫流云的身上。
“欧阳叔叔，药方是我和南宫兄拿走的不假，但是，我们确实去天赐药庄抓的药，这一点，姜时茂就可以作证。”
陆明心头‘咯噔’一怔，没想到，最后矛头竟然指向了他和南宫流云，自然是连忙做出解释。
倒是南宫流云这会儿忍不住想骂一句猪队友。
这是生怕欧阳文斌不会深入调查吗？连天赐药庄都一并牵扯进来。
“张神医，我父亲……可还能救？”
欧阳文斌点头之余，眼珠转悠两圈，很干脆的岔开了话题问道。
“自然能救。”
张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只是。
还不等欧阳文斌面露喜色，张凡便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把姜时茂找来，问一问怎么回事吧？”
张凡已经看出来了，这件事，牵扯到了陆明，欧阳文斌显然没有要继续调查下去的想法。
毕竟。
欧阳家和陆家，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结仇。
所以，当他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是陆明想要害欧阳明轩，还是南宫流云想要害欧阳明轩，都只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没办法。
欧阳家和陆家不能乱。
否则。
一旦给有心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危险的可就不只是他们两大家族了，还有整个华夏。
偏偏张凡似乎没有要就此作罢的意思。
“张神医既能救我父亲，此事，不如到此为止吧？”
欧阳文斌带着寻求意见的语气，笑呵呵的对张凡说道。
闻言。
张凡冷笑一声。
“欧阳家主是在与我说笑吗？”
“我张凡做过的事情，我会认，我若没做过的事情，必不可能替他人背锅。”
“想要我治疗老家主，那便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再说吧，否则，那就只能劳烦欧阳家主另请高明了。”
张凡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退让分毫的意思。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欧阳明轩的一句话，就放弃了自证清白的机会？
更何况。
即便他真的再次治疗好了欧阳明轩，在这些人的眼中，张凡不过只是为了赎罪，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根本不会把他当做救命恩人看待。
这样的待遇，不要也罢。
“张神医可能有所不知，这偌大的京城，乃至华夏，我欧阳家要做的事情，还无人能够拒绝，更无人可以威胁我欧阳家。”
“我父亲的病情，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欧阳文斌神色漠然无比的盯着张凡。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只要能让欧阳明轩恢复正常，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